春去秋来,一年过去。
莫问结结实实的干了十几趟差事,没出过一点纰漏。
一来二去的,里外里都混了个脸熟。
不单单是陈家人对他卸了戒心,就连奎勇和南山都不再疑莫问有他意。
“这段时日,多谢陈道友的指点。”。
刚化成人型的奎勇现在是一副精瘦俊朗青年模样。
穿着一身白袍,头上盘了个发髻,斜插一根桃木钗,很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。
他举起那枚来自永安洲的青瓷镂空酒杯,站起身,朝着莫问敬了一杯:
“此番能侥幸结丹五品,除开南山师叔,最该谢的就是陈道友。”
说罢,奎勇不待莫问推辞,便将杯中绿液一饮而尽。
“道友!”
奎勇越发觉得这两个字稀奇,苦笑道:
“我奎勇苦修了三百余年,总算是成了金丹,能称呼陈师兄您一句,道友。”
“真不容易啊!”
莫问看着自顾自怜的奎勇,心中平如止水。
这龙宫之中的海族,有一个算一个,在莫问的眼中,手上都沾了他药王宗的血。
都是逼死药思渺的罪魁祸首。
这种刻骨的仇恨,不会因为莫问与某个海妖交往的深浅而改变。
更不是奎勇一句道友能够消弭。
要是有可能,莫问现在就想冲过去,把奎勇那颗刚化成人型的清秀脑袋摘下来当球踢!
“在下资质驽钝,当年只凝丹八品,属于下等。”
“道友能丹成五品,跻身中上,真是世所罕见!”
他浅浅的拍了个奎勇的马屁,回敬了一杯酒道:
“想必血煞族也对阁下刮目相看,不敢等闲待之。”
饶是奎勇心思深沉,喜怒不形于色,听到莫问这番说到他心坎里面的话,也是面露浅笑:
“只要是成了丹,哪里还有什么上中下之分?”
“区区五品,也算不得什么。”
他转了转手中的酒杯,忍不住道:
“不过,正如道友所言,那血煞族,近日还真是叫在下,去那龙宫内城,领一个管事长老的名头。”
“我心里拿不定主意,道友见多识广,还请道友为我一决。”
莫问一挑眉道:
“闻言龙宫内城比之外城,天地灵气浓郁十倍有余,此等好事,真不知道友有何可疑。”
奎勇放下酒杯,叹气道:
“有些话,本不足道,但道友这来来回回许多趟,想必也看的明白了。”
“进了内城,修炼起来容易是不假,但那管事长老的名头可不好当。”
“那内城是血煞一族的地盘,我一个外族去了,哪里管得了这许多盘根错节的关系?”
“一个不慎,怕不是就闭着眼睛跳进火坑。”
“还不如在这外城,逍遥快活。”
莫问看着犹豫不决的奎勇,心中暗道你不去怎可?
“道友,你都修成金丹,闯过了心障,怎生的还是这般犹豫?”
“若你真是不想去内城,又何苦来问我?”
“既然想去,只管去就是。”
“再说了,南山道友不日便要在内城举行结婴。”
“你不过去照看,能放得下来心?”
这两句话一说,奎勇眉头紧锁。
“修道之人,本就是争天机、争灵气。”
莫问看前面的说法不好使,当即换了个由头:
“大好的福地洞天放在眼前,不敢去争,只想着夺,这是没了心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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