奎勇望着逐渐消失的二人,两只绿豆眼眨巴眨巴。
思来想去,他还是俯身到了南山的耳边,低声问询道:
“真人,那位陈长老,来路许有些不正。”
“这陈家,哪儿来平白无故多个金丹修士?”
“要不要,上报给血煞族的管事?”
南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他冷笑一声。
一扭头,死死的盯着身后的奎勇,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位心腹。
“哦?你还有这个打算?”
奎勇被南山那冰凉的口气一激,心气凉了大半。
那六只手划了一下,手足无措道:
“我,我这心里总是。”
“说不出来,那个所谓的陈长老,总感觉。”
“我说不出来,就是怪!”
南山白了一眼自己这位心腹一眼:
“你且放下心去!”
“那位陈长老的来路,与我们无关。”
“他血煞族叫我等在这里行的是验货的差事,不是负责抓奸细、抓宵小!”
奎勇犹自还是担忧,嗫嚅道:
“这毕竟关乎那位。”
他不敢将亥寒的名字讲出来,只是用右上肢指了指天。
“万一这个姓陈的真有什么猫腻,坏了宫里的大事,追究起来,只恐到时候长老也不好交代。”
“交代?”
南山重复了这两个字。
他转过了身子,那双看向奎勇的眸子之中似乎有些东西被点燃了。
“什么交代?”
奎勇本就是鼓起的勇气才劝的南山,这会儿看南山莫名其妙动了真火,连辩解也不敢了。
南山不依不饶,又追问了奎勇一句:
“你倒是告诉我,什么叫宫里的大事?”
“嗯?”
重重的口气敲在了奎勇的胸口,直叫他喘不过气来。
“糊涂,愚蠢!”
南山看着畏畏缩缩的奎勇,指着他的头破口大骂道:
“那亥寒渡劫,是他们血煞族的事情,与我们何干。”
“他亥寒成了炼虚,难不成还能照拂我们玄龟一族和你们玄角一族?”
听到南山喊出亥寒的名字,奎勇吓得亡魂大冒,几乎是恳求着南山:
“真人,真人,这些话怎生说得?叫血煞族听了去,安有我们的活路啊!”
这房屋之内早被南山里里外外下满了禁制,他自然是不怕走漏了风声。
见奎勇如此胆寒,南山轻蔑一笑:
“奎勇,你也知晓没我们的活路啊!”
“那亥寒如真是天纵明君,你又何苦连他的名字也不敢提?”
奎勇被南山这番直白的话语吓得连呼吸也不顺畅,怔在原地,竟然连话也不敢说。
南山在房间内踱着步子,抚须喃喃道:
“可怜这海中百族,居然还沉浸在亥寒渡劫、百族沾光的幻想之中。”
“一个个提到亥寒,皆是昂首挺胸、说话都硬气了三分,干活干的一身劲。”
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亥寒是他亲爹。”
“老夫就想不明白了,别人的荣光,与那些累死累活的杂役有什么相干?”
“犹自被人卖了还在数钱。”
“亥寒若是渡劫了,那他血煞族就是第二个腾蛟族!”
奎勇颤抖着牙,他简直希望自己现在最好聋掉。
这些大逆不道的话,足够他剥皮抽筋,死一百回了。
南山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他走到窗户边上,望着那座在海陵宫的每一处都能看到巍峨九层水晶塔,长叹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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