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沧派,平天阁,朝天宫。
平阳子上下扫了一眼正和子的亲笔信,皱着眉头,一言不发,旋即将书信猛地掷向了一旁站着的紫元。
直到那封书信飘飘荡荡,落在了自己花白的头顶,她才慢慢伸手拿了下来。
她没多少年头好活了,面对不悦的平阳子,紫元从容不迫,没有丝毫的卑微。
无论什么天大的事情,都无法撼动她死水一般的心。
可等到她看到消息的一刹,那双早已昏花的老眼却猛地一亮!
“莫问!”
紫元咕哝着喉咙滚出了这两个字!
“这畜生!”
平阳子看着愤懑不平的紫元,也是恨铁不成钢:
“你也犯不着觉得莫问如何的暴虐无道。”
“若不是当年他那般误打误撞的胡作非为一番,恐怕不等天一教将我们掀翻,平沧派自己便要被那些蛀虫吃光。”
紫元抖着那封信道:
“真人,我要去天阙海,杀了莫问!”
“宗门之内,几乎人人手上都有他犯下的血海深仇,几乎人人对他恨之入骨!”
“当年雷火长老私纵莫问,已经让多少人心怀不满,对宗门多有怨言。”
“今日若不杀了莫问,如何能复众人之心,平悠悠之口?”
平阳子阴沉着脸色,一言不发,似乎难以决断。
紫元见状,一咬牙道:
“真人莫忘先掌门临别之语。”
“莫问此子,断不可留!”
听到这里,平阳子闭上了眼睛,长出了一口气:
“你说的对,不杀了他,没办法对底下人交代。”
“既然你有这个心思,那你便去一趟天阙海。”
“把他人头带回来。”
有平阳子首肯,紫元大喜过望,拱手道:
“我与莫问那贼人不死不休,事若不成,自绝以谢天地!”
说罢,她便要走,却被平阳子叫住。
“你光顾着看一个莫问,却连这封信也不看完了。”
“莫问要除,难道亥寒就能不管?”
平阳子冷声道:
“亥寒要渡劫之事,苍云阁天诛堂早些日子便呈上来了。”
“真要论起来,他东华洲天机楼在天阙海的探子还没我们多,正和子难道不知晓?”
“明知我们得了消息,还要特意派他嫡孙来送信,无非便是好叫我们知晓莫问也去。”
“莫问要去,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并不难猜。”
“只是他信中如此言之凿凿,足可见应是从天机楼总坛处收到了信。”
“他们两家,可是已经断绝联系多少年了!”
“除掉亥寒和莫问,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?”
“他们要联起手来,跑到我们这里,想用这借刀杀人之计?”
这些疑惑让平阳子一直举棋不定,可紫元也难以回答。
她想了半天,支支吾吾也没个头绪。
“算了。”
平阳子一挥袖道:
“不管他们能得什么好处,这两个人于我们而言,不得不杀,那天阙海,也不得不去。”
“老夫不再多想,你也别去深究天机楼此番举动背后的深意。”
“只管去天阙海,除开诛杀莫问,那亥寒,也一并要了结。”
“就算了结不了亥寒,也要让他渡劫失败。”
“决不能让天阙海再次坐大!”
紫元面露凶光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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