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振莫要多礼,朕...朕......”
景平帝连忙扶起前者臂膀,即是喜悦,亦是羞赧!
阔别朝堂十载,却是为大夏培养出一个维稳边疆的安宁郡公,可此行却是险些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,让这位人君面对故友如何能能不羞愧?
陆先生见状,抚住前者手臂,诚然道:
“陛下之心,二郎知晓,陛下所为,臣亦知晓!”
“此番二郎能得以活命,陛下助力亦是不可或缺......”
天家祖庙的静跪,大宗正的斥责,景平帝皆是沉默以对!
少年不能死,河谷不能乱,这是其心头的执念!
既有家国思量,亦有对少年的亏欠!
二郎,是个好孩子......
转瞬,陆先生不觉迎上几张老面孔,却见拗相公率先出列,
“十载啊,子振风姿不减当年呐......”
拗相公李纲的言语传出,却是不由让殿内朱紫一阵唏嘘!
能从前者口中吐出问候,当真是别开生面......
朝堂之上,哪里有一言废话?
陆先生闻言,羽扇轻摇,微微颔首,继而缓缓道:
“李相公,别来无恙!”
一声“李相公”,听得殿中朱紫皆是心头一动!
然,不出所料,这位儒家君子话锋陡然一转,正色道:
“御史台闻风而奏,自古不会因言获罪!”
“这便是天子与言官的独宠,不知李相公对于亲犯姒湛的逃脱,安宁郡公的遇刺是如何看待的?”
一番言语,好似平地起惊雷般!
方才安泰的朝堂,忽然风雷闪动,而那隐而未落的瓢泼,满朝文武均已透过这一番质问后,瞥见一二!
拗相公李纲罕见的面露犹豫,数息过后,却见得景平帝侧目相对!
秋风贯入殿中,不过一声窸窣,却是听得格外真切......
“臣,御史大夫,门下侍中李纲,弹劾陵王姒裕,纵子行凶,迫害边民,残骸边军!”
“且其丧心病狂,暗同官吏,砸囚劫狱,更是指使凌云山武者截杀安宁郡公!”
“其罪...其罪当诛......”
一番言语之下,整座宣政殿陷入一片死寂!
无人反对,无人附议,仿佛时间停滞一般......
诛杀亲王,便是万载史书,也不过寥寥!
足足十余息后,御史台第一疯魔赵宣,喘着粗气豁然出列,
“臣...臣赵宣,附议!”
一句言语,仿佛抽干了前者所有气力,干瘦的身形不由踉跄一二!
然,此番却是无人嗤笑,有的深深钦佩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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