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烨倏然开口:“吴国、魏国、突厥,虽不知哪一家居心叵测,但需提防他们趁人之危,进犯我秦国边境。”
“还请太妃允准,命诸位节度使、刺史,调兵遣将,多加防备!”
擅自调动兵马,视同谋逆,朝中文武谁也没这个胆子。只能由张氏首肯,假托秦王之令施行。
张氏点头赞同,恳切道:“老身一介妇人,见识浅陋。”
“朝中政事,只能拜托三位相公了!”
三人皆道不敢:“太妃言重了!”
“臣等自当尽心竭力!”
说话间,兰桂匆匆来报:“老夫人,谢寺卿在宫外求见,说有要事回禀。”
张氏本想推拒,却见杨烨拱手:“太妃,谢寺卿颇有几分道行,这节骨眼上求见,想必事关大王安危。”
听闻此言,张氏忙道:“快,让他进来。”
“是!”
不多时,谢无逸踏入殿中,行礼毕,开门见山道。
“太妃、王妃、三位相公,微臣得知,大王所中邪术,和魏帝麾下一名江湖术士,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石重胤?”
王景略忙问:“这江湖术士姓甚名谁,有何来历?”
谢无逸回言:“此人名为焦用之,来历不明,似是关内道人士,擅长行云布雨,以旁门法术得宠,深受石重胤重用。”
“焦用之?”徐晏清疑惑,“谢寺卿如何得知此人?”
“下官师兄恒通道人,在吐谷浑王麾下效力。”
“他无意间发现此事,特以飞鸟传书告知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徐晏清恍然,慕容承泰麾下,确有此人,还曾奉命出使长安,得大王接见。
他还记得,大王屡次招揽,只是,这恒通道人不为所动。
既然得知幕后真凶,那就好办了。
孙伯端主动请缨:“太妃,贫道不才,愿前往夏州,斩杀焦用之。”
张氏颔首:“拜托孙道长了!”
“务必砍下他首级,取他性命!”
胆敢施法加害楷儿,死不足惜!
“遵令!”孙伯端答应一声,化作一道清光消失不见。
敖鸾本想同去,但张氏年老,两个嫂嫂又身怀有孕,实在不忍远离。
又过了一日,高楷仍旧未醒,孙道长也无消息,众人难免焦躁起来。
秾哥儿哭着闹着找阿耶,更让杨皎心力交瘁,好不容易哄走。
张氏劝道:“你和采薇怀着孩子,断不能不眠不休,水米不进。”
“快去歇着,这里还有我呢。”
杨皎、薛采薇皆是摇头:“妾身不累,只盼夫君早日醒转。”
张氏红了眼眶,强硬道:“连阿娘的话也不听了?”
“巧惠、含香,快扶你们娘子去歇着。”
“是!”两名侍女早有此意,一齐拥了上来。
杨皎、薛采薇无奈,只得应下。
时光流转,已是高楷昏迷第三日。
张氏实在撑不住,于榻旁眯了一会,却陡然惊醒。
敖鸾忙问:“姑母可是梦魇了?”
张氏神色怔松,摇头道:“我又梦见你姑父了。”
敖鸾心中一动:“姑父可有何事交代?”
“你姑父说,他知晓那焦用之来历。”
“可惜,他刚要开口,我却醒了。”
醒了后,再想入梦与高修远相见,却不能了。
敖鸾当机立断,于夜幕降临时,过黄泉路,进入冥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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