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皎摇头叹息:“你我瞒不住阿娘,也不必瞒着了。”
毕竟,高楷若一直不醒,还需张氏这个秦王之母主持大局。
不过,秾哥儿尚需瞒着,以免受到惊吓。
张氏听闻禀报,自是大惊,忙不迭地来到立政殿,见高楷昏迷不醒,一时老泪纵横。
“楷儿!”
她中年丧夫,孤儿寡母相依为命,本就艰难,如今日子渐好,老天爷却如此狠心,莫非让她老年丧子不成?
杨皎、薛采薇连忙扶住:“阿娘放心,吉人自有天相,夫君必能安然无恙。”
正劝慰时,王寅虎匆匆来报:“太妃、王妃,三位相公求见。”
按照惯例,高楷于辰时,开始召见群臣,处理军政之事。
杨烨、徐晏清、王景略三人入宫,只是寻常。
然而,高楷至今未醒,这如何应对?
张氏抹了一把眼泪,强忍哀色,叹道: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“这事瞒不住,总要告诉他们。”
毕竟,军国大事,只能由朝臣处理。
杨皎、薛采薇自无异议。
片刻后,三位宰相进殿,却见太妃、王妃、薛侧妃皆在,不由一怔,连忙行礼。
“起来吧。”张氏摆了摆手,把来龙去脉一一说了,落在三人耳中,却如遭雷劈。
“大王邪气入体,至今昏迷?”
“怎会如此?”
昨夜,元正守岁,大王尚且和群臣觥筹交错,怎会一夜之间,便躺在榻上不醒?
杨烨眉头大皱:“敢问太妃、王妃,可曾查出幕后真凶?”
杨皎摇头:“二位道长正施法,揪出罪魁祸首,只是,尚需时日,暂且不得而知。”
杨烨心中一沉,眼见高楷躺在榻上,毫无知觉,不由惊怒交加。
早在陇右道时,他便投靠大王,数年来推心置腹,虽是君臣,却更是知己。
满腔热血、一身抱负,都寄托在大王身上,不可分割。
如今,大王却遭人暗害,生死难料,怎不让人痛恨?
“吴国、魏国、突厥!”徐晏清咬牙切齿,“谁敢暗害大王,我誓不罢休!”
他和杨烨一样,一生期许都仰仗大王,数年同舟共济下来,情谊甚笃。
更蒙大王信重,封为宰相,如此大恩,还未报答,怎能坐视大王遭遇不测?
王景略寒声道:“胆敢施展邪术,必要付出代价!”
“当务之急,还请太妃下令,封锁消息,以免动摇人心。”
张氏颔首:“唐将军,有劳你宿卫宫廷,不许宫人擅自走动,更不能泄露风声。”
其中轻重,唐检心知肚明,忙道:“末将领命!”
他心中自责不已,身为大王贴身护卫、左千牛卫大将军,竟疏忽大意,让歹人有机可乘!
徐晏清叹道:“大王勤政,每日必要召见群臣议事。”
“封锁消息,只能瞒过一时,断然瞒不过七日。”
张氏忙问:“徐相公有何良策?”
徐晏清拱手:“微臣斗胆,请太妃对外宣称身体不适,大王忧心,于后宫亲奉汤药,这几日都不见外臣。”
为母侍疾,无心处理朝政,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。
张氏自无不可:“就依此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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