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德堪连忙应下,忽又说起一事:“大王,市令上禀,康氏率领史家商队,来城中贩卖丝绸。”
“康氏?”慕容承泰一怔,“这是何人?”
司马德堪一五一十道:“此女擅长经营,为河西道豪富,曾得秦王赞赏,赠予通关文牒。”
“据闻,她和秦国太府寺卿安兴仁、幽州刺史安修贵这兄弟俩,有亲缘关系。”
慕容承泰目光一亮:“请她来宫中一见。”
“是!”
若能通过她,交好秦国朝臣,倒也不错。
恒通道人忽然开口:“听闻,魏帝石重胤屡次遣使突厥,请始罗可汗南侵,皆以失败告终。”
慕容承泰哂笑:“他不过冢中枯骨,迟早被秦国攻灭。”
至于吴帝袁文焕,麾下大臣反叛,乱作一团,更非秦王对手。
司马德堪附和:“听闻,石重胤宠幸一名江湖术士焦用之,纵容他为所欲为,搅得魏国朝堂一片乌烟瘴气。”
“如此倒行逆施,身死族灭之日不远!”
恒通道人赞同,正要开口,忽然心血来潮:“秦国有变故?”
他暗中掐算一番,难掩惊讶:“这是魇镇之法,矛头直指秦王。”
“观其路数,非道非佛,倒像是旁门之术。”
“难不成,是这焦用之所为?”
看来,秦王登基称帝之前,尚有一场劫数要过,正应在此处。
“秦王仁德,与吐谷浑交好,更屡次招揽,我得助他一臂之力。”
想到这,他修书一封,让飞鸟传信,送到长安。
“师弟深受秦王信重,晋升为光禄寺卿,正可为君分忧,报知遇之恩。”
“惟愿秦王安然无恙,天下乱了这么久,民不聊生,也该一统了。”
……
时光流转,已是天佑十七年、一月一日、元正。
长安、两仪殿。
元正启祚,万物咸新。这时候,虽无春节,但这元日亦受重视,朝廷、民间皆按习俗庆贺。
譬如通宵守岁,便是习俗之一,以示辞旧迎新。
夜晚,高楷难得“奢侈”一把,让人盛饰宫掖,明设灯烛,整座太极宫焕然一新。
此外,于两仪殿设宴,宴请文武百官。
内外命妇,则齐聚淑景殿,庆贺新年。
安兴仁笑赞:“这才是泱泱大国气象!”
“往日里,大王太过节俭,不舍得动用国库,以至于宫中陈设,竟不如那些富商大贾府邸。”
沈不韦附和:“我秦国数年风调雨顺,仓廪殷实,库中粮食、铜钱堆积如山,连穿钱的绳子都烂了。”
“大王却舍不得花,只想预备着赈灾、救济贫苦百姓。”
“如今,大王称帝在即,天下即将一统,也该享受一番了。”
王景略不赞同道:“即便天下一统,四海之内,也有数不清的贫苦百姓。”
“更何况,十多年来民生凋敝,千里无鸡鸣,户口大降,尚需休养生息,远不到享乐之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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