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文通一怔:“我并未尽数征用……”
说到这,他恍然大悟,定是扬州刺史,阳奉阴违,借机打压吴氏,巧取豪夺。
却让他来背黑锅,以致一败涂地。
念及此,他恨得咬牙。
只是,吴氏既把所有船只奉上,怎会有余船给秦军?
高楷看出他心中疑惑,笑道:“鸡蛋怎能放在一个篮子里,她早有准备。”
“狡兔三窟!”袁文通明悟,他抬起头来,沉声道,“你胜了,我败了,是杀是剐,悉听尊便!”
高楷笑了笑:“把他押下去,好生看管。”
“是!”
张建兆忍不住道:“大王,此人出言不逊,何不杀他?”
“留他一命,或有用处。”高楷摇头,转而赞道,“兴宗,此战得胜,你当居首功。”
不光第一个登上城墙、杀入内城,更活捉袁文通,可谓大功一件。
刘兴宗摇头道:“若非褚将军击败吴军水师,我军断不能如此顺利拿下江都。”
高楷一愣:“旁人都想得首功,你倒是推却。”
刘兴宗郑重道:“末将幸得大王厚爱,提拔为龙骧将军,立此薄功,乃理所应当。”
高楷越发赞赏,解下一柄贴身佩刀,笑道:“这刀名叫雁翎,宇文凯打造,便赐予你。”
诸将皆是艳羡,宇文侍郎打造数柄名刀,个个削铁如泥。
这雁翎刀为其中翘楚,形似大雁翎毛,寒光耀冰雪,让人见之忘俗。
大王连夏侯敬德也不曾赐予,却给了他,可见厚爱。
刘兴宗眼前一亮,连忙拜谢:“大王恩德,末将誓死相报。”
“起来吧!”高楷一挥手,转而问道,“钱惟治逃到哪去了?”
唐检回言:“褚将军禀报,此人逃出东门,至甘棠湖乘船,打算回返金陵。”
“可曾追击?”
“褚将军领水师,在甘棠湖以北,将他围困。”唐检颔首。
“只是,他放开三沟闸,毁坏堤坝,引湖水漫灌,淹没道路。”
“褚将军率众救起沿途村民,却让他趁机逃走了。”
赵喆冷哼:“水淹村庄,不顾生灵涂炭,此人当真可恨!”
“大王,末将愿领兵追击!”
“不必了!”高楷制止,“平定扬州诸县,拿下淮南道要紧。”
“让褚俊沿途赈灾,把闸门关上,修复堤坝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金陵,绛霄殿。
药香袅袅,一丝丝苦味若有若无。
袁弘道躺在御榻上,双目紧闭,满脸皆是病色。
皇后朱氏守在榻旁,默默垂泪。
袁文焕深吸一口气,低声道:“真人,如何了?”
张真人面露惭愧,拱手道:“微臣无能,请殿下恕罪!”
袁文焕面色一变:“诸位御医束手无策,连真人也无力回天,这可如何是好?”
张真人叹道:“微臣医术不精,若能寻来神医张鸣鹤,或可药到病除,使陛下痊愈。”
只可惜,张鸣鹤行踪飘渺,又在秦国境内,根本寻不到。
袁文焕眸光一闪,哀声道:“吉人自有天相,父皇必能转危为安。”
张真人颔首,忽又沉声道:“殿下,陆相公禀报,扬州失守,落入高楷手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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