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小心!”文志及一把推开袁文通,却有一箭正中臂膀,登时坠落马下。
“志及!”袁文通慌忙去救,却被钱惟治一把扯住,喝道,“大王,文刺史死得其所。”
“留得有用之身,才能为他报仇!”
袁文通狠狠咬牙,却不得不转身逃窜,由数百亲卫裹挟着,跳入肥水,向河中心游去。
“快,拉大王上来!”
数十艘幸存战船上,水师士卒连忙抛下绳索,不多时扬帆起航。
诸将追之不及,纷纷懊恼。
“可恨,又让他跑了!”
张建兆不甘心,率众弯弓引箭,可惜,未能射杀袁文通。
封长卿叹道:“此人当真好命,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走。”
水师未至,想追也追不了,只能望洋兴叹。
高楷淡声道:“罢了,先拿下合肥城,平定庐州。”
他瞥了一眼文志及:“暂且看管起来。”
“遵令!”
他不禁沉思,若想覆灭江南诸道,水师必不可少。待来日,必须抓紧造船,训练水战。
……
金陵,绛霄殿。
进入十一月,寒气侵人,席卷大江南北。然而,这点寒凉,和吴国君臣内心所感比起来,实乃小巫见大巫。
本以为,袁文通、钱惟治二人领兵出征,即便不能击败高楷,也能把他挡在国门之外。
却不料,两人屡战屡败,从黄州、舒州,一路败退到庐州,如今,更仓惶逃窜至扬州,全军覆没,仅以身免。
陆归蒙暗叹,秦军兵锋之盛,简直令人震骇。
甚至,高楷并未倾尽全力,仅以数万兵马,便把两人打得狼狈奔逃,若非命大,早就死了。
袁弘道面沉如水:“诸位爱卿认为,该如何应对?”
庾行简拱手:“陛下,扬州不容有失,必须增派兵马,前去驻守。”
袁弘道咳嗽一声:“马希震,你率三万大军,去江都城,务必拒城坚守,不得有误。”
“遵旨!”
袁文焕建言:“父皇,不如把二弟召回来,共同镇守江都。”
袁弘道摇头否决:“若无二郎率兵牵制,高楷越发肆无忌惮。”
“届时,十万秦军压境,扬州难保。”
“是……”
待众人散去,袁弘道默坐片刻,召来张真人,问道。
“陈昭可曾安分守己?”
张真人摇头:“宣国公心有不甘,日夜借酒消愁,和一干遗老遗少秉烛夜谈,不知密谋何事。”
袁弘道眉头紧拧:“此人该杀!”
若非顾忌世人非议,他早就赐死陈昭了。
如今,陈昭获封国公之位,锦衣玉食不缺,竟不思感激,反倒聚众密谋,分明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。
张真人连忙劝阻:“陛下不可!”
“您登基时日尚短,民心未稳,此时杀了他,必然物议如沸,不利于社稷稳固。”
毕竟,袁弘道这皇位,乃禅让得来,江南诸道仍有士人心慕大周,杀了陈昭,难免落人口实,甚至惹来叛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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