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无为早先只以为祝浔是个话不多的痴儿。
跟着他们来到天境宫之前,祝浔的父亲还嘱咐祝无为好好照顾祝浔,只当让孩子出去散散心。
而祝浔也几乎从未与他们有过交流,理所应当的,他和祝无欲有些谈话,也并未避讳祝浔。
祝无为挨了祝浔一拳,看着祝浔拔剑挥向自已,当即大怒,也抽出剑朝祝浔挡去。
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祝浔的剑快出了残影,几个瞬间,几乎让他看不出真假。
眼下出师无名,祝浔倒是也没打算直接将祝无为打死。
但来都来了,总得解解自已手痒的毛病。
他身法奇快,任由祝无为怎么抵挡,都总能闪避过去。
待他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残影闪完,收剑之时,祝无为整个人已然僵在了原地。
身上的衣衫随风碎成布片,从额头到脚踝,浑身不深不浅的,密密麻麻的伤口也在第一缕朝阳照过来时,缓缓流出血来。
而后,祝浔偏头,对着屋里面露惊恐的祝无欲,露出了善意的笑容。
……
与原世界线的走向一样,满月门要萧寂,是因为看中了萧寂的极阴之体,觉得他恶鬼托生的身份就是入他们邪教的好苗子。
以萧寂的天赋,在天境宫完全没有用武之地,倒是在他们满月门,一定会被奉为座上宾。
满月门想要拐带走萧寂的心思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,但萧寂在天境宫这些年被保护的很好,与少宫主祝隐年更是颇为亲近,让他们无从下手,只能剑走偏锋,让萧寂众叛亲离,无依无靠。
萧寂在满月门的日子,过得还不错,独立的院落,有药泉。
这些日子,萧寂一直在被这满月门门主洗脑,告诉他,荡平那些正道人士,萧寂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,权势,金钱,想杀什么人,就可以杀什么人。
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用怨气滋养已身,而满月门无人会对萧寂提出一句置喙,甚至整个教派中人,都可以为萧寂所需要的怨气做出贡献。
萧寂则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,平静地在这里住了下来,像是完全接受了满月门,只是尚未参与门派中的任何活动。
与平时无异,他洗漱完,便躺在窗边木头躺椅上闭目养神。
满月门在山中,地势险峻,易守难攻,位置极其隐蔽,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正教之人都未能将其连根铲除的原因之一。
这山一年中几乎有三百三十日都在云雾遮蔽之中,若无人带路,迷失在山林里,便是险象环生。
山中温度低,萧寂卧房的窗大开着,晚风飕飕往屋里吹。
他身上穿着件单薄中衣,衣襟大氅,两条又白又长的腿就暴露在空气之中,墨发如瀑,披散在椅背上。
他脑子眼下属于完全放空的状态。
这些日子他看似散漫的在山中游荡无所事事,实则早已将满月门地形和门中之人研究了个透彻。
只等着时机一到,就要对这满月门动手。
祝隐年在天境宫不知过得如何.....
正想着,他便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,一睁眼,便看见一黑衣蒙面人站在他面前。
虽什么都未看分明,但那熟悉的感觉却瞬间萦绕在了萧寂心头。
黑衣人没动,萧寂也不慌不忙地坐起身,点燃了桌角下的烛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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