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比祝无为脸色更难看的,却是祝无欲。
祝无欲盯着狠狠插在自已鞋尖前的那柄剑,冷汗都沁了出来。
半晌,才开口道:“天境宫果然名不虚传,都是兄弟,还望少宫主能不吝赐教。”
祝隐年还没开口,坐在一边的萧寂,便突然发出了一道短暂的嗤笑声。
仿佛再说,就你也配?
待祝无为兄弟俩将目光放在萧寂身上时,却见萧寂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,仿佛刚刚只是错觉,那声嗤笑,并不是从萧寂口中发出来的一般。
气氛更加尴尬了。
祝无为将目光投向萧寂:“听说萧贤弟是从小就养在天境宫的,不知这天境宫的功法剑法,学去了几成?想必比起少宫主来,应该也是不遑多让了吧?”
萧寂摆摆手,轻咳两声:“我身子不好,习不得武,这打打杀杀的事,看个笑话便罢了。”
言下之意,我不会武,但这并不妨碍我将你们兄弟当笑话看。
祝无为看着萧寂,原本就黢黑的一张脸变得愈发阴沉,片刻后,他咧了咧嘴:
“不久前,我曾听到一则传闻,四柱属阴,恶鬼托生者,可通灵见鬼,操控阴邪之物,但前提是需要恶事做尽,才能以怨气滋养已身,否则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一柄剑刃便横在了脖颈间。
鲜红血珠顺着剑刃流下来时,祝隐年在他身后,开口道:
“祝无为,我昨日,似乎警告过你一次了。”
祝无为没想到祝隐年当真会跟他动手。
脖颈间的刺痛传来时,他抬手,推开了祝隐年的剑,回头道:
“我们才是同根同源的兄弟,隐年,我也是在好心提醒你。”
祝隐年收起自已的剑,抬手,将拇指按在祝无为的伤口上,手下用力:
“天境宫的闲事不劳大哥操心,我这手里没个轻重,伤了大哥,还望大哥莫要跟我计较。”
祝无为和祝无欲离开后,许愿和祝浔却还留在原地。
祝隐年看向祝浔:“怎么,你也打算找我赐教吗?”
祝浔摊摊手:“我身子不好,习不得武,这打打杀杀的事,看个笑话便罢了。”
说完,悠哉转身离开。
祝隐年看了看祝浔的背影,又看向萧寂:“他来干嘛的?”
萧寂道:“看笑话。”
祝隐年有些莫名其妙,从头到尾,都没有理会站在一边的许愿,像是当此人完全不存在。
因为萧寂说过了,只要不理会她,她便翻不出浪来。
他开始重新练剑。
一招一式干脆利落,带着呼啸的破风声,卷起一地飞沙。
半晌,那许愿终于开了口,不是对着祝隐年,而是对着萧寂道:
“你的身世我听说了,但你和我兄长关系很好,他很相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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