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因为白日里事情太多,心里又惦记着即将可能面对的各种变故,祝隐年也不如年幼时那般心大了。
当夜,他翻来覆去许久都没睡着。
萧寂就躺在一边,睁着眼一直看着祝隐年。
祝隐年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,到底还是侧躺过来,跟萧寂面对面,大眼瞪小眼。
“你睡你的,你老盯着我作甚?”
萧寂道:“你一刻钟翻身八百回,你要嫌我盯着你烦,不如将我打晕了事。”
祝隐年闹心极了,伸手安抚地拍了拍萧寂:“少说那丧良心的屁话。”
他说完,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:
“不如,我直接将此事告诉我爹娘,让他们将人轰出去得了。”
然后又回头看向萧寂:“不行,不能告诉我爹,万一我爹真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,可就坏了。”
萧寂什么也没跟他解释,只是打了个哈欠,困倦道:
“治标不治本,针对我的,是满月门,没什么可焦虑的,找到机会斩草除根便罢了。”
“至于那许愿,你不理会她,她翻不出什么花来。”
萧寂的平静,到底是安抚了祝隐年的烦躁。
他重新躺回去,踢开了自已的被子,钻进萧寂的被窝,将人抱进怀里,将脸颊埋在萧寂颈间,用力吸了吸萧寂身上好闻的药香气。
闭上眼,静静听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,困意才逐渐上涌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和过去一样,祝隐年依旧是天未亮就起来去练剑。
但他早在三年前就脱离了天境宫一起练功的众子弟,大多数情况下,都在后院的湖边,由萧寂陪着。
只是今日,祝隐年还是觉得自已有心事,剑练得心不在焉,手里也软塌塌的没什么力量。
琢磨最新一层功法时,脚下步履虚浮,还险些被脚下石头绊了一下。
祝无为几人找到湖边时,看见的就是这一幕。
祝无为大笑一声,吓了祝隐年一跳。
祝隐年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,便见祝无为抽出自已腰间佩剑,朝自已刺了过来,嘴上还喊道:
“让大哥见识见识,这天境宫少宫主的剑法!”
祝隐年横起自已手中长剑,那剑就像是活了一般。
几位旁观者尚且没看清祝隐年的剑都做了些什么,祝无为那柄剑便已然脱手飞了出去,插在了祝无欲面前的土壤之中。
紧贴着祝无欲的鞋尖。
祝隐年和祝子澈交手,会为祝子澈留颜面,但面对祝无为,他只想用祝无为的颜面扫地。
气氛变得有些尴尬。
祝隐年将剑杵在地上,看着祝无为,龇着大牙:
“抱歉啊,大哥,你说说你,刚刚就那么冲过来了,我这人容易应激,还好刚才你还拿着剑,你若是刚才顶着脑袋冲我跑过来,现在落地的,恐怕就是人头了。”
说罢,还拍了拍祝无为的肩膀:“以后做事还是当心些,你看这事儿闹的,险些伤了和气。”
话,是对着祝无为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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