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冲遇刺受伤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,慕容冲没有刻意压制反而把自己隐藏起来。
吴郡的茶馆刚开馆,几张桌子就坐满了人,茶博士提着铜壶穿梭其间,耳朵里灌满了关于慕容冲的议论。
“你听说没?辽东公在镜湖遇刺了!听说伤得老重,现在连床都下不了!”穿短打的汉子呷了口粗茶,声音压得低,却故意让邻桌都听见。
对面的老者捋着胡子摇头:“何止下不了床!我那远房表侄在那边当差,据说·······
流言迅速在会稽、吴郡、建康传播开来。
六月末的江南,湿热得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。慕容冲乘坐的乌篷船行在太湖通往长江的水道上,船帆被慵懒的风鼓得半满,慢悠悠地划破泛着油光的水面。
慕容冲的座船行在宽阔的水道上,船帆半降,行得极缓,活像载着重伤之人不敢颠簸。
舱内,慕容冲斜倚在软榻上,身上盖着薄毯,脸色故意透着几分苍白。阮星竹坐在一旁剥着莲子,指尖沾着白腻的莲肉,眼神却时不时往他脸上瞟:“外面都传你快不行了,连谢公都让人送了三回药来。”
“要的就是这效果。”慕容冲轻笑一声,接过她递来的莲子,“秦镜和司马道子要是觉得我死了,反而会收敛。只有让他们觉得我重伤难愈,才敢派人来补刀。”
慕容冲咳嗽两声,眼角余光瞥见舱外青冥的身影一闪而过,指尖悄悄蜷了蜷——这“重伤”的戏码,可得演到底。
话音刚落,舱外传来轻微的“噗通”声,像有鱼跃出水面。阮星竹手一顿:“什么声音?”
“许是鱼群吧。”慕容冲神色不变,指尖却悄悄叩了叩榻边的暗纹——那是给青冥的信号,“再剥两颗,这莲子甜。”
他这话音刚落,水下已展开一场无声的厮杀。虎威带着三个单于台高手守在船底,每人抱着根凿船用的铁钎,见四个穿着水靠的黑影摸过来,当即眼神一凛。为首的黑影刚要举着短刀刺向船板,虎威突然从水里窜出,铁钎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,黑影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沉了下去。
剩下三个黑影见状要逃,却被其他高手缠住。水花翻涌间,不过片刻就没了动静。虎威抹了把脸上的水,对上面比了个“解决”的手势,又悄无声息潜回船底。
舱内的慕容冲似是毫无察觉。阮星竹看着他泰然自若的样子,心里又佩服又担心:“要是他们派来的人太多,青冥和虎威应付得过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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