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曾,”知雪回话,“穆嫔娘娘只当是寻常赏赐,说明日过来谢恩。”
皇后唇角掠过一丝笑意,将手中的玉箸轻轻搁下,接过杏雨递来的绢帕拭了拭嘴角。
“可惜了那盒子凝露香,香气清郁,最是安神养心。”她语气温和,仿佛真是体恤穆嫔,
说罢,她起身走向窗边的软榻,裙裾曳地无声。殿内烛火在她眼底跳动,映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幽光。“本宫倒要看看,这‘凝露香’,能承得几分雨露恩泽。”
知雪迟疑片刻,轻声问道:“娘娘,这香不易得,赏赐穆嫔娘娘便也罢了,为何还要赐给杨宝林?”
“杨宝林是个有几分心思的。她先前虽与庆氏走得近,却也无可厚非。当初皇上去昭庆殿时,也临幸过她几次。”皇后微微侧首,烛光在她半边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,“眼下机会给她,就看她...中不中用了。”
正说着,陈情来到殿内,“娘娘,皇上今晚......去了会宁殿。”
“竟是又去了纯贵妃宫里?”皇后声音陡然拔高。
陈情头垂得更低,几乎要埋进胸口:“是...自从纯贵妃得了百姓送来的幡旗,皇上..皇上连着两日都是去的会宁殿,就连瑾妃那儿也去的少了。”
“哐当——”
皇后猛地一挥袖,案上那盏汝窑天青釉茶盏应声而飞,碎瓷四溅,茶汤淋漓溅洒在猩红地毯上,犹如一滩污血。
殿内宫人哗啦啦跪倒一片,个个屏息凝神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......
孟姝用过晚膳,天边尚余一抹淡薄的霞光。她携了绿柳与冬瓜在院内散步,院内几株花树开得正好,暗香浮动,疏影横斜。
不多时,董明自前殿过来,躬身禀道:“娘娘,皇上今晚驾临会宁殿。但圣驾行至澄瑞亭附近时,恰巧遇着了杨宝林。”
他见孟姝神色微冷,当即细细回禀:“杨宝林告罪,称是因贪看晚霞一时误了时辰,惊扰了圣驾。皇上只抬手让她起身,并未多说什么,也未停留,圣驾径直往会宁殿去了。”
孟姝闻言神色稍缓,
董明行礼后悄然退去。
冬瓜掩口笑道:“杨宝林也是白费心思,除了中秋那日皇上去了皇后娘娘那里,连着两日皇上都歇在贵妃娘娘那。下半晌我去会宁殿送点心时,瞧见梅姑姑脸上那笑意,藏都藏不住。”
“皇上去会宁殿,多见见康哥儿才是最要紧的。”孟姝唇角亦漾起一抹笑意。
绿柳微蹙起眉,语气中带着几分思量:“娘娘,杨宝林今日这般刻意逢迎,不似她往日的作派。如今她迁去了齐嫔娘娘那,奴婢让春桃多盯着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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