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冬瓜已是正六品司膳,也是有正经官身的女官。若简止真有意,旁人只怕还要说他高攀。
孟姝心中自是觉得冬瓜千好万好,但是端看冬瓜这架势,她也怕冬瓜是一头热。
隔了约莫小半个时辰。
红玉掀帘进来回禀:“娘娘,简太医到了,这会儿正在前殿候着。”
孟姝当即起身,从书案上拿过一本医书才往花厅去。
刚走到窗边,便瞧见简止刚踏进内院,冬瓜那丫头果然早早就去了前头候着,此刻正亦步亦趋地陪着往寝殿走,时不时还会说上几句话。
绿柳忍不住轻声道:“娘娘您瞧,奴婢看冬瓜是陷进去了。”
孟姝望着窗外两人的身影,收敛起脸上的笑意,转头对绿柳道:“你先过去,找个由头把冬瓜支开。”
简止今年二十三四岁,眉眼周正,身形挺拔,再加上待人时总带着温和笑意,在宫中一向人缘甚好。
他踏进花厅,先隔着帘幔向孟姝行过礼,待绿柳引着他到窗下软榻处,“娘娘,臣奉命驰援北疆,一去便是年许,今日特来给娘娘和大皇子请脉。”
孟姝近来身子安稳,并无不适,便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,温声道:“劳烦简太医跑这一趟。你刚从北疆回来,本该多歇几日,倒是让你先为本宫和贵妃娘娘费心了。”
简止连忙道:“娘娘说的哪里话,为娘娘和皇子们诊脉,本就是臣的职责。”
说罢,他取出脉枕,孟姝将手腕搭在上面,指尖轻搭片刻,又唤人抱来玉奴儿,为小皇子也诊了脉。
一盏茶的工夫过去,简止收回手,俯首回话:“臣今早在太医院时,已看过娘娘近半年的脉案。听闻这段时日一直是李睿太医为娘娘和贵妃娘娘请脉,李太医的医术是信得过的。臣方才诊过,娘娘脉象平稳有力,气血调和,大皇子更是筋骨强健,无半点不妥。”
孟姝闻言抬眸看向绿柳,绿柳会意,引着乳母几人带玉奴儿退下。
“方才简太医从会宁殿过来,可有为云宝林诊脉?婉儿说她近来总睡不安稳,还盼着你回来看看。”
“回娘娘,臣已为云宝林诊过脉了。”简止语气依旧温和,多了几分细致的解释,“云宝林身子康健,脉象并无虚损或郁结之症,臣已给她开了副安神的方子。”
孟姝轻轻点头,话锋一转,又问起纯贵妃私下念叨的事:“说起来,云宝林入宫也有些一年多了,身子一向安稳,却迟迟未能有孕,先前李太医也没查出缘故,不知简太医今日诊脉,可有瞧出些端倪?”
简止闻言,神色稍显郑重,沉吟片刻才回道:“回娘娘的话,臣今日诊脉时,特意留意了云宝林的气血与胞宫脉象,云宝林六脉充盈,冲任调和,本是极宜子嗣之体。迟迟未能有孕,这倒的确有些怪异。臣不敢妄断,唯有细查数月来的脉案与起居,方能窥得几分缘由。”
孟姝听得一怔,凝神静思,云宝林不算受宠,但自承宠以后,每个月总能侍寝一回。若说她是易孕之相,冲任调和下这么长时间总该有喜讯了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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