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嫔心里暗暗咋舌,只可惜纯妃身子重今日告假没来,以至于错过这样一场热闹!
此时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就连云宝林等低位嫔妃都吓得大气不敢出,更不用说侍立的宫人,她们一个个缩着脖子敛声屏气,一动都不敢动。
皇后静静地盯着庆嫔,半晌没说话。忽然,她猛地转向孟姝,沉声道:“瑾妃眼下协理六宫,本宫倒要问问,庆嫔顶撞中宫,口出悖逆之言,按宫规该如何处置?”
孟姝正津津有味的瞧着这场难得的热闹,冷不丁被点到名,只得起身回道:“回皇后娘娘,臣妾仅协管庶务,至于口出悖逆之言的重罪,当奏请皇上裁决。”
这话答得滴水不漏,轻飘飘便避开了。既点明了自己的权责界限,没接下这烫手山芋,又踢给了皇上,挑不出什么错处。
皇后闻言,脸色更沉了几分。
殿内的气氛又有些僵住,她盯着孟姝看了片刻,终是按捺住怒火,冷声道:“既如此,来人!本宫要将庆嫔禁足昭庆殿,待奏请皇上后,再行发落!”
桂嬷嬷与杏雨闻声上前,一左一右往庆嫔那边走去。
庆嫔本就怒极攻心,此刻见两人步步逼近,只觉得心口一阵剧跳,像有面鼓在胸腔里疯狂擂动。她张了张嘴,正要厉声呵斥,眼前突然一黑,身子紧跟着一软,直挺挺地晕厥了过去。
“娘娘!”琥珀惊呼着扑上前,殿内顿时一阵忙乱。
这场因几句话掀起的闹剧,最终以这般突兀的方式收了场。
皇上下朝后听闻此事,龙颜大怒。
他既恼庆嫔在仁明殿上口无遮拦、以下犯上,当即下令将其禁足,无旨不得外出。许是因皇后提及已故的庆知潼,皇上也对皇后颇为失望,言其有失中宫气度,特地传下口谕申斥。
......
会宁殿。
“...就这般简单,皇后与庆嫔都受了惩戒?”
纯妃瞠目结舌。
她实在觉得不可思议,这不就是还没等旁人出手,两边就自己先撞在了一起,闹得两败俱伤。
孟姝也觉莫名可笑,她琢磨着道:“许是皇上近来正暗中调查庆知潼的身世,偏巧撞到了这个时机吧。”
“这还真是...巧了。”纯妃喃喃道,“看来皇上的确对那位念念不忘,否则也不会因这点口角,连皇后都一并申斥了。”
孟姝道:“庆知潼的事本就蹊跷,当年她病逝得突然,庆家又讳莫如深,保不齐还有别的隐情。咱们且看着便是。”
她起身踱步,面上露出一丝松快:“如今也省了麻烦,这两个月婉儿安心待产,她们便是想生事端也没什么机会了。”
纯妃点了点头,忽然想起什么,说道:“那即将入宫的韩家姑娘呢?皇后与庆嫔都失了势,她这时候进来,倒像是捡了个现成的空子。”
孟姝淡淡道,“皇上一贯会多方制衡,顺妃入宫本就会获宠。但这恩宠有度,起码眼下激不起什么浪花儿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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