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明捧着礼册的手稳了稳,眼角的余光瞥见皇上起身,连忙往旁边踱了两步。
“朕知道了。”
皇上的声音已缓和下来,带着点无奈。
他亲自俯身,将孟姝扶了起来。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腕时,忽然微微倾身,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,温热的气息瞬间染红了孟姝耳尖。
当夜,景明带着一队内侍往灵粹宫去。
他躬身站在寝殿外,隔着门帘恭敬道:“瑾妃娘娘,皇上请您往福宁殿安歇呢。”
......
太后与纯妃即将回宫的消息还没在后宫传开,八月初,京城先迎来了北疆的捷报。
这场仗的引线早在年前腊月便已点燃,年后方打得激烈,及至四月,变数陡生,一场疫病突然在辽军阵中爆发,一时间攻守皆滞。
谁也没想到,沉寂了三个多月后,这么快就传来偃旗息鼓的消息。
辽军终究扛不住疫病与战事的双重耗损,已递上降书,愿割让三座边城以求罢兵,更在降表文书末尾卑微地添了一句:求药。
简太医在北疆军中早已名声大噪,疫病最烈时,他带着药童在后方奔波,硬生生用几副方子压下了蔓延的势头。
韩光弼连上三封奏折,字里行间满是对简止的推崇,其中一封更是直言:“简医官治疫之功,胜过千军万马,恳请陛下允其暂留军中,以安军心。”
京城内众百姓正围着布告栏热议北疆捷报,茶摊说书人把韩将军的战绩编得活灵活现,大理寺少卿许大人却对着案上的桑皮纸卷宗长吁短叹。
三日前,平康坊内的月满楼遣人到大理寺报案,称在绮梦阁一名唤苏怜儿的头牌清倌人头上发现一支金钗,观其形制,疑是宫里的御赐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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