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控制在一旁的差人听闻此言,脸色顿时焦灼不安,
其中一人小心翼翼道,
“公主,贺兰敏之虽为罪犯,但我等奉命押解他前往雷州,”
“他若是……若是死在半路,此等罪责,我等实在担待不起啊!”
另一人也连忙附和,语气哀求,
“公主明鉴!此去雷州路途遥远,若是罪犯在途中有任何差池,”
“朝廷追责下来,我等小吏纵使有十个脑袋,也不够砍的!”
“还望公主怜悯,给我等一条生路!”
贺兰敏之听见差人的哀求,眼中骤然闪过希冀,急忙顺着话头喊道:
“正阳!你听见了吗?他们说的是实情!我若死在这里,朝廷定会追查!”
“你年纪小不懂其中利害,可这些官差都是有家人的,若是因你一时任性,牵连无辜,岂不是罪孽?”
贺兰敏之死死盯着正阳,目光里满是焦灼与期盼,
只盼着这六岁的公主能被他的话动摇,哪怕只有一丝松动,他也有活下去的可能。
正阳却抬眸望向天际,语气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,眼底无半分温度:
“本宫是公主,不怕罪孽。”
她向前迈进一步,小小的身影立在日光下,透着慑人的气场:
“至于朝廷若是追查,本宫在此承诺,此事由本宫一力承担。”
“父皇母后素来疼爱本宫,绝不会因为一个死不足惜的罪臣而责罚于本宫。”
“倒是你,与其在此巧言令色、妄图苟活,不如老老实实体面地自行了断,也免得落个狼狈下场。”
贺兰敏之见自己百般劝说皆无用,紧绷的身躯忽然一松,语气挑衅:
“小正阳,若我偏不呢?你,难道真敢杀我?”
正阳缓缓走到贺兰敏之面前,眼神冷漠,一字一句道:
“贺兰敏之,你作恶多端、罄竹难书,本宫说过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你若不愿体面,本宫就赏你体面!”
“正阳?”
贺兰敏之满脸错愕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看着眼前还只有六岁的正阳,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正阳不是孩童,而是一个恶魔。
“勒死他!”
正阳转头对着手持马鞭的侍卫,斩钉截铁地下令。
侍卫即刻领命,上前便要动手。
绿萝连忙上前拉住正阳的手,温声劝道:
“公主,这般场景,奴婢带您先上马车避一避吧?”
正阳却轻轻挣开她的手,态度坚决:
“不用,本宫要亲眼看着他咽气,才能安心。”
马鞭瞬间绷紧,死死勒住贺兰敏之的脖颈。
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双目圆睁,双手徒劳地抓挠着马鞭,
侍卫力道如铁,分毫没有松动。
不过片刻,贺兰敏之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,双手垂落,彻底没了气息。
侍卫又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,确认已无生机,才缓缓松开马鞭。
正阳见状,轻轻拍了拍手,转头对绿萝说道:
“绿萝,抱本宫去马车。”
绿萝连忙上前抱起她,走向不远处的马车。
途经押解的官差时,正阳居高临下地开口,语气威严:
“贺兰敏之不堪岭南苦楚,心生绝望,半路用马鞭自行了断。”
“此事的来龙去脉,你们该知道如何向朝廷上报吧?”
官差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跪地磕头,恭敬回道:
“小人知晓!定按公主的吩咐上报,绝不敢有半分差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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