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灵淑想到午时回来,经过城门口时,听到那女子口中呢喃着萧维膑的名字。
“仔细说说,到底发生了何事,那女子在城门口喊什么?”
冯署令面露难色,极不好意思道:“那女子说……说萧侍郎始乱终弃,她已经怀上了萧侍郎的孩子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!”宋灵淑急得差点被自己呛到,火烧屁股般弹起来。“她和萧侍郎是何关系?”
可别说是萧侍郎与那女子一夜风流,惹来了桃花债,还怀上了孩子。
他们此行肩负东选重任,闹出这种风流事,要被弹劾死!
冯署令唉声叹气,“下官起初也不信,可她手中拿着萧侍郎的玉佩,说是萧侍郎给她的定情信物,还说回西京时,会带她一起走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宋灵淑这回是真被呛到了,冯署令识趣端来茶水,缓了好一阵才停下。
冯署令接着道:“她说她如今被兄嫂赶出来,已经无处可去,只能在城门口等着……下官给了银子,想将她打发走,她哭哭啼啼不肯走,问下官,萧侍郎是不是不要她了……”
“下官真不知如何是好,若强行将人拖走,万一萧侍郎……若放任她在门外,恐会惹来百姓非议。”
“那女子如今在何处?”宋灵淑忙问。
“下官已经让娘子带回了家中,下官差点被娘子打死!”冯署令哭嚎着说,捂着胸口心有余悸,“萧侍郎何时回,下官将人送过来。”
“不能将人带到驿馆!”宋灵淑压低了声,“等着萧侍郎回来,立刻将此事告诉他,让他先将女子安置在客栈,等明白公示后再说。”
“另外,莫将此事告知其他人,闹到外面,萧侍郎官身难保!”
冯署令自知此事严重,忙点头应道:“下官明白,幸亏今日东城门口并无太多百姓,只有两个手下知晓,并报到下官这里。”
宋灵淑严正叮嘱道:“提醒他们,不准将此事说出来,等萧侍郎回来再处理。”
冯署令忙不迭应下,两只手揣着,复又站在驿馆门前等候。
宋灵淑脑子一团乱,恍恍惚惚回了楼上,还在想着这事。
这名女子身份太可疑,她说的话也不可信。依她这半个月的观察,萧维膑绝对不是色欲心重之人,不可能拐骗良家女子。
女子手中的玉佩应该是真的,否则太容易被识破。暂且不知她的目的为何,萧维膑到底有没有见过她。
可预想到的是,萧维膑肯定中了他人算计,被人拿捏住了把柄。
正在这时,楼下传来走动声。
宋灵淑起身去开门,见贺兰延脸色苍白无血色,一只手捂着肩颈,外面披着一件大袖衣,里面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染透。
“怎么回事,在哪受的伤!?”宋灵淑急忙将人扶进来,回身去找伤药。
贺兰延疼得脸皱起,不断嘶哈,“去找胡记室时,为了甩开跟踪,就和那人打起来……我不是他的对手,逃进酒肆,遇到宋郞君才脱身。”
宋灵淑倒出一粒治伤的药丸,喂贺兰延吃下,又给他敷上金创药,“你见到我大哥了,他可有问你什么?”
“没问,他将我带出来,想直接送我回来。我找借口说要给姑娘买东西,买完自己回驿馆。”
贺兰延肩颈上的伤口不算深,因为一直未包扎,又四处奔走,伤口无法自愈,便血流不止。
包扎好后,宋灵淑才算松了口气,问:“胡记室可有问什么?”
贺兰延道:“胡记室说,如果姑娘要保赵家,就让他们尽早离开洛阳。陆蒙是个狭隘之人,一定会对赵家动手。”
“眼下兵马使一职未定,陆蒙才有所收敛,要让赵家在这之前离开。”
宋灵淑沉默点头,今日她见陆蒙那狂傲的模样,便知要尽快解决此事。
如果两日内找到下毒之人,也只能先安排赵家母子离开洛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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