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自家领导可能要步杜洪波的后尘,小李脸色大变。他早有准备,立刻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,倒出两粒药片,又从桌上拿过一个水杯,快步递到陕山面前。“书记,降压药!快!”
陕山颤抖着手,接过药片和水,一口吞下。那苦涩的滋味,混合着他此刻心中的焦急、愤怒和悔恨,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。
药效慢慢发挥作用,陕山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。他深吸一口气,然后猛地抬起头,看向陈东莱和关声印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充满了难以压抑的怒火。
“没用的东西,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吗?啊?!”陕山的声音,如同炸雷一般,在整个办公室里回荡。
他的声音之大,甚至穿透了厚重的办公室门,传到了走廊上。
此时此刻,市委办公大楼的走廊里,正有几位焦急等待的局委办一把手。他们原本是来向陕山汇报工作的,却被告知陕山正在开会,让他们先等一等。几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,彼此对视,眼神中充满了疑惑。
“什么声音?好像是书记在发火?”一位局长压低声音,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听着……好像是在骂人。”另一位局长侧耳倾听,脸色变得有些古怪。
“听这声音,好像是杜洪波?”第三位局长听力最好,他听出了陕山口中的名字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那一声声震天的怒吼,如同从地狱里传来的咆哮,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。这几位平日里在各自领域呼风唤雨的局长们,此刻都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,噤若寒蝉,大气都不敢喘。
而风暴的中心,陕山还在咆哮。他抓起桌上的文件,狠狠地砸在地上,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巨响。
“组织部长跳楼,县委书记昏厥。这种事情要是让媒体知道了,我们石梁该如何自处?活成了个笑话!成了个天大的笑话!你们怎么交代?你们让我怎么向省里交代?!怎么向市里交代?!怎么向老百姓交代?!四百多万资金,怎么处理?”
他声嘶力竭地吼着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狰狞。他仿佛要把心中的所有怒火,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。
陈东莱和翟文广,默默地站在那里,任由陕山的怒火倾泻而下。他们知道,此刻的陕山,需要的不是他们的解释,而是发泄。他们更知道,当陕山发泄完,真正的考验,才刚刚开始。
当陕山终于停下怒吼,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。他瘫坐在椅子上,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。
他用手捂住脸,过了好一会儿,才重新抬起头,看向陈东莱。那双眼睛里的怒火已经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而复杂的眼神。
“为什么关声印没来?他不敢来吗?就算关声印不来,你们总该来一个副书记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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