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不得奥利安德后知后觉地扑到我面前来要对我的阻拦,我也顾不得自己走出人群时,那被左右拉扯着难以动作的现实。
毕竟,这在情绪上头的瞬间,也未免太不值一提。
不过是向前用力的立刻,连带着被一同躁动起来的心绪,就加大了自己一直被压制着的力量。
几步之间,我就已经借着在周围那些没来得及去稳住的身体,顺延着踩踏到了一个至少平齐的视角上。
随即就是借着刚要回过头来家伙的面门,直接将我的身体带到了相当的高度。而我的目标,自然就是那咋咋呼呼引领着众人的那个承托。
“都给我,闭嘴!!”
余音还未结束,我的高踢腿就已经袭击上他的面门了。
至于那白袍下是怎样的一副面容,我不觉得我现在情绪上头的情况下能够注意到这些。更何况,还是这些提出离谱议案的家伙们,还需要我去注意到这些吗?!
只是,再一次站上这熟悉的高度,还真是没有丝毫的意外呢。
高跟的沉闷落下,白袍也自然地垂落下来。笼罩住我的全部身体。
只有那个被我直接踢下去的人类,还有那扩散出去的倒抽凉气的惊呼,终于算是有效地控制住了那魔怔一样的场面。
“我知道,他们是一群无知,愚蠢,又贪婪的人类。跟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狗东西没有区别。那自然有的是心思恶毒,干事丑陋的家伙们混在里面。但那里也有人性的光辉。”
“是真正意义上的善良,而不是你们这群恶狼一样心思的卑劣之徒。整日里就知道玩弄权柄的把戏,在这里丢人现眼。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是空中楼阁一无所有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异族竟敢在这血口喷人!!”
他惶恐了。
不,是他们惶恐了。
一个个眼神如同要喷出火来。却没有一个敢在我的面前亮出他们的魔杖。焦头烂额地想看到那些金银的铠甲们拥挤过来。
呵。
现场的场面又何止是混乱可以形容的。
想要在这种场面下向我这里迫近,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这当然就是我的发挥空间了。
狗东西,老娘还没喷爽呢。既然咱都撕破脸了,那就别怪老娘一口气骂个痛快了。
“怎么?不承认吗?你们在那个村子里做了些什么。你们的人在那个村子里做了些什么?你们不知道吗?还是你们根本就不在乎底下人民的死活?!”
“住口!!快住口!!”
“呵。说到真话就不敢听了?想封老娘的声音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。”
“狗东西,没有你背后的那个女人,你怎么敢在姑奶奶的面前说这些狗屁不通的废话?!”
“还神罚?你特么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?!”
奶奶的,老娘也豁出去了。
不就是点脏水吗?姐姐我接的起!!
更何况,这左右都是撕破脸的情况下,我也不在乎那点脏水了。
倒是这群人类们。一个个的都在愤怒之余的震惊里,变得更加怒火中烧。
现在的脸色,说是白袍丛中无数的怒红也毫不为过吧。
除了没有争奇斗艳的恶俗剧情,至少激怒他们的目的是达到了。再说了,说的姐姐我愿意在这憋屈着一样?
那我自然也不会再客气半分。
甩手就扯掉了身上那被我讨厌万分的宽大白袍。
早就躁动不已的鸦羽终于能够在此时获得了解放。
狂怒的风卷,咆哮着向着四面八方的位置上汹涌过去。压制着第一波想要不自量力地冲突上来的白袍们。
“什么和谐共生。我呸!!”
“狗都不信的玩意。老娘不干了!!”
“不妨告诉你们。我,米娜.艾伦斯坦因。也根本不是那什么任你们蹂躏的木精灵。”
“我,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目标!!”
我当然不是了。唬他们的鬼话,当然也就他们才会相信了。但很显然,这炸裂的结果是超出了现场所有人类们的预期的。
又或者说,是轮到他们被这一轮又一轮的震惊给冲昏掉头脑。一时之间,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维持住刚刚那摩拳擦掌要扑向我的动作了。
还能在现场倒吸着凉气的,都已经是少数了。更别说是要立刻做出反应来了。
“什么……”
“来人。快来人!!把这顽劣不堪的异族给我推上火刑架!!”
“让她的灵魂永世不得安息!!”
一个又一个的人类。
他们愤怒了。
但他们又不止是愤怒了。
就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,没有一个人会希望在这种时候落后。
而这只是看上去在人群中独树一帜,实则根本无法与那高台相比拟的承托,也要被那一个个愤怒的白袍给全部覆盖住。
甚至,一直以来站在场外无声无息的那些金银们,都在高台上的那些张牙舞爪的白胖子们的指挥下,向着我这里大步冲刺过来。
但,这也正如我希望的呢。
“呵。火刑呢…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货色?”
“你们也配?!”
手里的余韵早就在不可控的边缘试探许久。
眼下,终于是在我的应允里,获得了可以释放的可能。
而这些探寻的终点,也正是球球故意指引出来的晶莹剔透。现在,也只是在等待着我的呼唤而已了。
这我还怎么可能让他再久等下去了呢。更别说,那些饿狼们都已经要扑到面前来的情况下了。
“抓好了哦,球球。”
“这次,可是个有去无回的单程票呢。”
“那么就……”
迎合着向我俯冲过来的金青颜色。
抓住的一瞬间,哪怕只是惯性的残留,都足够将我的身体,再向后带出许多的距离。
而脚下的落空根本已经是不再有可逆的余地。
眼角余光里还能剩下的,只有他们那愤怒的眼神。更多的,还是他们身边的那些,愤怒的颜色。
是如火如荼一般的,鲜艳的红色。
是我让球球在人群的四处洒下去的,一颗又一颗晶莹。
被爆发开的瞬间,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颜色了。
只是……为什么?
明明已经在预想当中的光晕散去已久。
眼前的景象,却还是那样的,一片鲜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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