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莱没听明白,“可是,大当家,没有船艇以及艨艟又要如何掌握乌淮流域?”
虞初看着满脸写着不解的陆莱,忽然意识自己与他们的区别。
若是谢衍在此,怕能立即分明她话中的深意。
倒不是其他,同样当过几年水匪的两人可实在不会陌生水匪的生存模式。
对此,她不得不说的更明白些。
“阳春流域,可曾出现过匪患?”
到底是能纸上谈兵的家伙,陆莱反应过来,“自然,阳春流域颇大,总有江氏无法完全照顾的区域。而自雍都大乱,活跃于水上的匪患愈发猖獗。大当家的意思是……从匪患下手?”
他很快又给出否决,“可江氏这么多年的声威过重,恐怕很少有水匪愿意联合反抗。”
虞初纠正他,“你忘了,我们的目标不是江氏。”
陆莱一怔,旋即眸光微亮。
对啊,他们只需要管控乌淮两域就行。
而在阳春江氏鞭长莫及的地方,最不缺的,不就是匪患吗?
不巧的是,虞初刚好是个有着十几年匪龄的水寇。
打定主意,她去信一封。要谢衍带来黑风寨的原班人手,代替虞初招兵买马的任务,不拘泥因河洪失去家园的男女老少,统统带回鹤城。虞初则领着陆莱一行人,同乌淮两域的各路水匪较劲。
又是两年。
谢衍带着鹤城的人手以及买来捡来的青壮年,丈量山川地形,开垦土地,种粮布防。加上护送救灾得来的银钱,打铁造船,厉兵秣马,渐渐将小小的鹤城经营成在乌淮小有名气的存在。
而虞初则是靠着防不胜防、一环扣一环的毒计渐渐蚕食乌淮两域散乱的水匪。她未必比陆莱懂得三十六计,但她绝对够狠够毒。如此一来,一支神出鬼没、势如破竹的悍匪自然打得其余不齐心水匪措手不及,不过两年,虞初便成功掌握乌淮流域,并且以此创建由她掌握的水匪势力。虽比不得阳春江氏经营百年的水军,但依旧成为了第二支庞大的水上势力。
有了水与陆两大支撑的存在。她理所当然做起商人的生意。
来往齐北与蜀西的商队,皆成了她获得金银的途径。
而由于阳春横贯南北,乌淮打开了东西的水路,因此逐利而来的商队纷纷倒戈,带来了令虞初抗拒不得的存在。
船艇与艨艟。
照理来说,这类水上军备将为阳春江氏管控才是。但商人重利,如此大的生财之道又如何能完全受控?这不,虞初就顺利打开了这个口子,利用东西的水路成功拥有了能同江氏水上一战的能力。
而她收拢的一众水匪,便成了驾驶艇船与艨艟最初始的家伙,也于此,乌淮水运愈发繁荣。
承平七年春,乌淮水系横空而出一支船队,掌控了自东到西的运河权。
于此同时,本不为人知的鹤城成为了乌淮河运的枢纽,一抹红底黑旗陡然自城墙挂落。
上撰一字。
燕。
自此,大燕前身燕城终于现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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