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鲨号”驶入湘江时,长沙城的炊烟正裹着牛肉汤的香气飘过来。古猜趴在栏杆上,老远就看见老吴记的招牌在巷口晃——红底黑字的木牌,边缘被烟火熏得发黑,还是当年他第一次来长沙时见的模样。小丁比他还急,扒着栏杆汪汪叫,尾巴扫得甲板“啪啪”响,显然是记挂着店里的肉包子。
“别急,到了就给你买。”吴老狗笑着摸了摸猎犬的头,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刚烤好的红薯,“先垫垫,老吴记的汤面得等咱们坐下来慢慢嗦。”
众人下船时,霍仙姑和黑背老六已经在码头等着了。霍仙姑穿着新做的短打,腰间别着两柄短枪,脸上带着笑意:“可算回来了!长沙城的百姓昨天就回城了,老吴记的老板特意留了最好的牛肉,说等你们回来开锅。”
黑背老六依旧话少,只是拍了拍古猜的肩膀,递过来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——刀鞘上刻着小小的狗纹,是他特意给小丁做的,能防影族的影附。小丁凑过去闻了闻,欢快地蹭了蹭他的手。
一行人往老吴记走,青石板路上的青苔还没干,踩上去有点滑。巷口的糖画老人正给孩子画龙,见了他们,笑着递过来一串糖画:“古小哥,吴五爷,你们可算回来了!之前镜像空间那事儿,多亏了你们,不然我这老骨头早没了。”
古猜接过糖画,甜丝丝的糖衣在嘴里化开,心里暖融融的。走进老吴记,老板立刻迎上来,手里拿着个大汤勺:“张佛爷,二爷,你们可算来了!汤熬了一早上,牛肉炖得烂乎,保证合你们口味!”
八仙桌拼了满满两排,众人围着坐下,热气腾腾的汤面端上来,撒上葱花和辣油,香气扑鼻。张启山舀了一勺汤,眯着眼叹道:“还是这口最舒坦,在归墟和影族打交道,可没这好滋味。”
二月红也笑了,手里的筷子夹着面条,却没急着吃,而是看向古猜:“之前在影晶塔,多亏你及时用雮尘珠破了幻觉,不然咱们说不定真要被困在里面。”
古猜挠了挠头,刚要说话,小丁突然对着桌下的阴影低吼起来,毛发倒竖,鼻子凑到阴影里嗅个不停。众人瞬间警惕起来——影族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吗?怎么还有残留?
吴老狗立刻掏出匕首,刀身上的平衡本源粉末泛着金光,往阴影里一探,果然有东西!一道黑色的雾气从阴影里钻出来,化作细小的影丝,想要钻进桌腿的缝隙里逃走。“是影族的残丝!”阿贵大喊,掏出龙火矿粉撒过去,影丝遇着粉末,瞬间化为一缕黑烟,只留下一小块透明的晶体,落在地上。
解九爷捡起晶体,放在手心看了看——是块细小的影晶碎片,里面裹着一丝银色的能量,还在缓慢蠕动。“这碎片里有影核的残留能量,”他皱着眉,“看来影核被毁时,还有碎片散落在影墟里,要是被其他影族找到,说不定还能重新凝聚成新的影核。”
“影墟?”古猜好奇地问,手里的雮尘珠突然发烫,红光直射影晶碎片,碎片里的能量瞬间躁动起来。
阿贵掏出从祖城带来的古籍,翻到其中一页:“古籍里提过,影墟是影族的‘能量坟场’,所有被销毁的影核碎片都会飘到那里,藏在影晶山脉里。要是不尽快找到并销毁这些碎片,用不了多久,就会有新的影族诞生,到时候麻烦更大。”
张启山放下汤勺,脸色沉了下来:“吃完饭就准备,明天一早就去影墟。古猜,你的透海阵能感应影晶的能量吧?解九爷,你尽快改装探测器,能定位影核碎片的位置;阿贵,再查古籍,看看影墟里有什么危险;其他人,准备好阳炎炮和驱邪草,这次一定要彻底清理干净。”
第二天清晨,众人再次登上“海鲨号”,朝着影墟的方向驶去。根据古籍记载,影墟位于归墟以西的“暗星带”,那里布满了破碎的星体和影晶,普通飞船根本无法靠近,只有用平衡本源能量护住舰身,才能安全通过。
解九爷在“海鲨号”的舰身外加装了一层“阳炎护盾”,用平衡本源碎片当动力源,护盾泛着金色的光,能抵御影晶的腐蚀和影族的影附。古猜则站在舰首,手里的雮尘珠泛着红光,感应着影墟的方向,透海阵的蓝光在身前凝成一道光轨,指引着飞船前进的路线。
驶入暗星带时,周围的景象变得诡异起来——破碎的星体漂浮在黑暗中,表面覆盖着透明的影晶,影晶里能看到模糊的人影,像是被囚禁的灵魂。远处的影墟渐渐清晰,是一片巨大的影晶山脉,山脉顶端泛着银色的光,正是影核碎片的能量在闪烁。
“就在那座山脉里!”古猜指着山脉的主峰,“碎片的能量很分散,至少有十几块,都藏在影晶洞穴里。”
“海鲨号”缓缓降落在影晶山脉的山脚,众人下船时,脚下的影晶发出“咔嚓”的响声,像是随时会碎裂。小丁突然对着山脉深处狂吠,鼻子对着地面嗅个不停,显然是闻到了影族的气息。
“小心,里面有影晶兽!”阿贵掏出古籍,指着上面的插图,“是影族用影晶和残丝制造的怪物,能融入影晶中,不容易发现,而且会喷影雾,让人产生幻觉。”
话音未落,前方的影晶突然裂开一道缝,一只通体透明的怪物钻了出来——身体是影晶做的,眼睛是银色的,嘴里喷着淡紫色的影雾,朝着众人扑来。
“用阳炎炮!”张启山大喊,古猜立刻扣动扳机,金色的光柱直射影晶兽。影晶兽发出一声尖叫,身体开始融化,化为一滩银色的液体,很快又钻进影晶里,消失不见。
“它能在影晶里穿梭!”解九爷大喊,从背包里掏出几台“影晶探测器”,扔在地上,“这些探测器能感应影晶兽的能量,只要它靠近,就会发出警报。”
众人沿着探测器开辟的路径,朝着山脉深处走去。影晶洞穴的入口隐藏在一块巨大的影晶后面,洞口泛着银色的光,里面传来“滋滋”的影族嘶鸣。古猜用透海阵的蓝光探了探,发现洞穴里有不少影族残丝和影晶兽,还有三块影核碎片,分别藏在洞穴的三个岔路口。
“分三组行动!”张启山下令,“我和黑背老六、霍仙姑一组,去左边岔路;古猜、吴老狗、小丁一组,去中间岔路;二月红、解九爷、阿贵、星澈一组,去右边岔路。找到碎片后,用雮尘珠和平衡本源毁掉,半小时后在洞口汇合,不要单独行动!”
古猜、吴老狗带着小丁走进中间岔路。洞穴里的影晶更多,墙壁上、地面上,到处都是透明的晶体,影晶里的人影在缓慢蠕动,像是在求救。小丁突然停在一块巨大的影晶前,对着影晶低吼,尾巴绷得笔直。
“里面有东西!”古猜举起阳炎炮,对准影晶。影晶突然裂开,一只影晶兽钻了出来,嘴里喷着影雾,朝着小丁扑去。小丁反应极快,一口咬住影晶兽的腿,牙齿上的平衡本源粉末开始腐蚀影晶兽的身体。吴老狗趁机掏出匕首,一刀刺穿影晶兽的核心,影晶兽瞬间化为银色的液体,消散在空气中。
解决掉影晶兽,三人继续往前走,在洞穴的尽头,终于找到了影核碎片——嵌在一块巨大的影晶里,泛着银色的光,周围缠绕着无数影丝,连接着墙壁上的影晶,像是在吸收里面的能量。
“小心影丝!”古猜催动透海阵,蓝光在身前凝成一道冰墙,挡住影丝的攻击。吴老狗则掏出平衡本源碎片,放在影晶前,金色的能量顺着影晶蔓延,影丝遇到能量,开始快速消退。
古猜趁机用阳炎炮对准影核碎片,金色的光柱直射碎片。碎片发出一声尖叫,表面出现了裂缝,银色的能量从裂缝中渗出。古猜立刻掏出雮尘珠,红光直射裂缝,碎片的裂缝越来越大,最终彻底碎裂,化为一缕缕银色的光,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搞定!”吴老狗刚松了口气,洞穴突然剧烈震动,顶部的影晶开始往下掉。“不好!其他岔路的碎片也被毁掉了,洞穴要塌了!”古猜大喊,拉起吴老狗,跟着小丁朝着洞口跑去。
刚跑出洞口,就见张启山和二月红他们也刚好出来,手里都拿着毁掉的影核碎片。“快上船!山脉要塌了!”张启山大喊,众人朝着“海鲨号”跑去。
身后的影晶山脉开始崩塌,巨大的影晶块从山顶滚落,砸在地面上,发出“轰隆”的响声。“海鲨号”刚升空,山脉就彻底塌陷,化为一片废墟,只有少量的影晶碎片漂浮在黑暗中。
“探测器显示,周围还有几块小碎片,但能量很弱,构不成威胁。”解九爷看着屏幕,松了口气,“影墟的影核碎片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,短期内不会有新的影族出现。”
众人松了口气,古猜坐在舰桥,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影晶碎片——是从崩塌的山脉里捡的,里面没有影核能量,只有一段模糊的记忆画面:一群影族人在一座蓝色的星球上生活,他们依靠影能量生存,却因为过度开采,导致星球爆炸,只剩下少数影族逃到裂隙之外,想要寻找新的家园。
“原来影族也有自己的家园。”古猜轻声说,心里有些复杂。他之前以为影族只是邪恶的侵略者,却没想到他们也是失去家园的可怜人。
吴老狗走过来,看着碎片里的画面,叹了口气:“不管怎么样,他们不该用掠夺其他文明的方式生存。要是他们愿意和平相处,或许还有别的办法,但现在……”
“或许我们可以试试。”二月红突然开口,手里的五弦筑泛着淡淡的光,“古籍里说,影族能吸收平衡能量,只要引导他们正确使用,说不定能帮他们重建家园,而不是靠吞噬其他文明的能量。”
张启山点点头,若有所思:“等回去后,咱们可以研究一下影晶里的记忆,看看能不能找到影族的起源地,或许能帮他们找到新的生存方式。毕竟,多元宇宙这么大,总有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,不一定非要靠掠夺。”
“海鲨号”驶离暗星带,朝着归墟的方向驶去。古猜看着手中的影晶碎片,里面的记忆画面还在缓慢播放,影族人的生活场景清晰地呈现在眼前——他们和其他文明一样,有家庭,有孩子,有自己的文化和信仰,只是走了错路。
“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守护。”古猜轻声说,雮尘珠在他掌心泛着温暖的红光,“不只是毁掉威胁,还要帮助那些走偏的文明找到正确的路,这样多元宇宙才能真正和平。”
吴老狗摸了摸小丁的头,笑着说:“你说得对。咱们九门守护的,不只是平衡节点,更是多元宇宙的和平与希望。以后的路还长,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。”
众人坐在舰桥,看着窗外的星辰,心里充满了希望。他们知道,虽然影族的威胁暂时解除了,但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,新的文明需要帮助,新的平衡需要守护。但只要他们还在,只要九门同心,只要雮尘珠和平衡本源的光芒还在闪烁,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,没有守护不了的和平。
“海鲨号”在宇宙中疾驰,朝着归墟的方向驶去。远处的归墟星盾泛着湛蓝的光,像是一颗守护多元宇宙的宝石。古猜知道,他们会回到归墟,整理影晶里的记忆,寻找帮助影族的方法;他们会回到长沙,继续守护那座充满烟火气的古城;他们会去石灵星、冰灵星、星衍星系,巡查每一个平衡节点,确保每一个文明都能在和平中繁衍生息。
这场守护的旅程,永远不会结束。但他们愿意一直走下去,因为他们是九门,是多元宇宙的守护者,是永不言败的战士。而这份守护的信念,会像归墟的星盾一样,永远闪耀,永远温暖。
“海鲨号”停靠归墟码头时,祖城的钟声正慢悠悠地荡过海面。石垣和冰妍带着各族代表早已候在岸边,石灵族的地脉岩盾牌在阳光下泛着土黄色的光,冰灵族的冰雪之心碎片串成的项链挂在孩子们脖子上,一闪一闪的,像撒了把碎星星。
“影墟的事怎么样了?”石垣迎上来,大手拍在张启山肩上,力道大得让张启山都晃了晃,“探测器显示暗星带的能量稳定了,是不是彻底清干净了?”
“大部分是,还剩几块小碎片,构不成威胁。”张启山笑着递过一块影晶碎片,“不过这东西里藏着影族的记忆,我们想在祖城开个会,一起研究研究,看看能不能帮他们找个新家园。”
冰妍接过碎片,指尖的冰雪能量轻轻扫过,碎片里立刻浮现出蓝影星的画面——蓝色的草原上,影族人牵着透明的“影兽”散步,孩子们在影晶搭建的房子前玩耍,根本看不出后来掠夺的模样。“他们以前挺好的,就是走了歪路。”冰妍叹了口气,“要是能帮他们重建家园,说不定能成咱们的盟友。”
众人往祖城藏书阁走,路上遇到灵汐族的汐月,她手里捧着个水晶瓶,里面装着星晶泉眼的泉水,瓶壁上缠着灵汐族的“共鸣丝”。“这泉水能放大影晶里的记忆,”汐月笑着把瓶子递给阿贵,“长老说,用它泡着影晶,能看到更完整的画面,说不定能找到蓝影星的准确坐标。”
藏书阁的密室里,解九爷早已搭好了“记忆投射仪”——用星衍水晶做镜片,平衡本源碎片当光源,影晶放在中央,泉水倒进去后,蓝色的光立刻漫过碎片,墙上瞬间投射出清晰的画面:蓝影星的核心处,一道黑色的能量正在扩散,影族人的房子开始融化,影兽变得狂躁,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影族人(后来他们才知道是影主)正对着族人喊话,声音里满是焦虑:“暗影能量要吞了星球,咱们必须离开,去别的地方找能量!”
“是暗影能量!”阿贵指着画面里的黑色能量,翻出古籍里的记载,“这是影族过度开采影晶后产生的反噬能量,能腐蚀一切活物,还会控制生物的心智。影主就是被它影响,才带族人去掠夺的!”
古猜盯着画面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雮尘珠,珠子突然发烫,红光直射投影,画面里的暗影能量竟跟着波动起来。“珠子能感应到暗影能量,”他惊喜地说,“说不定还能净化它!要是咱们能找到蓝影星,说不定能帮幸存者清除暗影能量,让他们重新住回去。”
张启山看着投影里蓝影星的坐标,指尖在石桌上敲了敲:“那就去蓝影星。解九爷,你改装几台‘暗影中和仪’;石垣,带些地脉岩,能加固临时阵地;冰妍,准备些冰雪之心碎片,能暂时冻结暗影能量;其他人,把阳炎炮和驱邪草都备足,万一遇到失控的影族,也有个应对。”
准备的这几天,古猜总泡在星晶泉眼旁,拿着影晶碎片和雮尘珠尝试净化暗影能量。小丁也跟着,趴在旁边的石头上,偶尔用鼻子蹭蹭碎片,要是碎片里的暗影能量躁动,就会对着它低吼。“你也在帮忙啊?”古猜笑着摸了摸小丁的头,发现它的爪子上沾了点星晶泉水,竟能让碎片里的暗影能量平静下来,“原来你也有办法!”
出发前夜,吴老狗给小丁缝了个小背包,里面装着压缩的平衡本源粉末和驱邪草,还挂了个小小的铜铃——走路时“叮铃”响,能让影族幸存者知道是友非敌。“咱们家小丁也是主力了,”吴老狗帮小丁背上背包,铜铃一响,小丁立刻摇着尾巴转了个圈,惹得众人都笑了。
“海鲨号”再次启航,这次同行的还有石灵族的三艘地脉舰和冰灵族的两艘冰棱舰,星澈的星衍舰在最前面开路,舰首的星核水晶泛着淡紫色的光,能提前预警暗星带的残余影晶兽。
驶入蓝影星所在的星域时,周围的星光都变成了淡蓝色,远处的蓝影星像一颗蒙着薄纱的蓝宝石,表面覆盖着一层淡紫色的影雾——正是暗影能量形成的。“探测器显示,影雾附近。”解九爷调整着仪器,“暗影能量的核心也在矿场
星衍舰率先突破影雾,舰首的星核能量炸开一道金色的通道,“海鲨号”和其他战舰跟着冲进去。蓝影星的地面上,蓝色的草都蔫蔫的,影晶搭建的房子塌了大半,偶尔能看到几只虚弱的影兽,见到战舰也不躲,只是缩在角落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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