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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93章 天墓无极(78)(1 / 2)

郁山古镇的石板路被盐雾浸得发亮,踩上去带着股淡淡的咸涩。陈砚一行人刚走进镇口,就被一股浓烈的香气勾住脚步——街角的老茶馆里,飘着盐茶的焦香,混着麻辣鸡豆花的鲜辣,让王胖子的肚子立刻“咕咕”叫了起来。

“先别急着吃!”江渝拉住已经迈不动腿的王胖子,指着茶馆门口的木牌,“这是‘盐婆婆’的茶馆,我爷爷的日记里提过,她是郁山最后一个‘守盐人’,知道盐仓古墓的事。”

茶馆不大,只有四五张木桌,墙角的土灶上炖着一锅盐茶,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一个穿着蓝布围裙的老太太坐在灶台旁,手里搓着盐粒,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,腰间挂着个盐晶吊坠,和江渝的鱼形吊坠相映成趣。她抬起头,目光落在陈砚手里的水罗盘上,眼睛突然亮了:“这是老江的罗盘!你们是他的人?”

“您就是盐婆婆?”江渝快步走过去,声音带着激动,“我是江渝,江振海的孙女。我爷爷他……”

盐婆婆叹了口气,把手里的盐粒撒进茶锅:“老江的事,我知道。二十年前,为了挡黑水帮的人,他把自己关在了盐仓古墓的内层,再也没出来。”

众人心里一沉,王胖子也收起了馋样,安静地听着。盐婆婆给每人倒了碗盐茶,茶汤呈琥珀色,入口带着咸香,后味还有点回甘:“这盐仓古墓,是巴国最大的盐脉中枢,藏着‘盐道地图’——那是巴国控制西南盐运的命脉,标注着几十处盐井和商道。当年黑水帮的‘盐枭’想要抢地图,老江拼死把地图藏进了内层,还设了‘盐脉锁’,只有守盐人的血脉能打开。”

“盐枭?”陈砚皱眉,“是黑水帮的幕后老板?”

“就是他!”盐婆婆的手攥紧了盐晶吊坠,“他原是巴国盐商的后代,想靠地图垄断盐运,当年害了不少守盐人。老江走之前,把这盐晶钥匙交给我,说要是有一天他的后人来,就把钥匙交出去,守护好地图。”她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盐晶,晶体内裹着一缕红色的丝线,像是凝固的血,“这就是盐晶钥匙,能感应盐脉能量。”

江渝接过盐晶钥匙,指尖刚碰到,钥匙就泛起淡淡的红光——和她腰间的鱼形吊坠产生了共鸣。“我爷爷……他还在古墓里吗?”

盐婆婆点点头:“内层有‘盐脉续命阵’,老江当年用自己的血脉维持阵眼,说不定还留着一口气。但要进去,得从镇西的‘老盐井’下去——那是古墓的入口,被盐脉能量封住了,只有盐晶钥匙能打开。”

第二天一早,盐婆婆带着众人去了老盐井。盐井在古镇西头的山坳里,井口约莫两米宽,周围的青石板上结着厚厚的盐霜,井里冒着白色的盐雾,隐约能听到井下传来“滴答”的声音,像是盐水滴落。

“小心点,井下十米处有‘盐雾阵’,”盐婆婆把盐晶钥匙递给江渝,“盐雾有腐蚀性,还会干扰视线,得用钥匙的红光指引方向。老江的水罗盘能测盐脉流向,你们跟着罗盘指针走,别走错岔路。”

江渝戴上潜水装备,率先跳入盐井。陈砚紧随其后,刚下到十米处,就被一团白色的盐雾包围。雾气钻进潜水服,皮肤立刻传来一阵刺痛——果然有腐蚀性。他赶紧打开手电筒,跟着江渝手里盐晶钥匙的红光,慢慢向下潜。

井下三十米处,终于看到了古墓的入口——是一扇用盐晶和青铜制成的门,门上刻着巴国的“盐神图腾”,图腾中央有个凹槽,正好能放下盐晶钥匙。江渝将钥匙插入凹槽,钥匙红光暴涨,青铜门“轰隆”一声,缓缓打开。

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,通道两侧的墙壁上,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盐晶,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泛着冷光。走了约莫十分钟,通道突然变宽,眼前出现一间圆形的石室——石室中央有一根巨大的盐柱,盐柱上缠绕着青铜锁链,锁链上挂着十几个盐晶铃铛,正是“盐雾阵”的核心。

“别动!”江渝突然停下,指着盐柱周围的地面,“地面上有盐晶纹路,是‘盐晶傀儡’的触发点,只要踩上去,傀儡就会从盐柱里出来。”

话音刚落,王胖子不小心碰了一下旁边的盐晶铃铛,铃铛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脆响。盐柱突然裂开一道缝,一个两米高的傀儡从里面走了出来——它的骨架是青铜做的,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盐晶,眼睛是两颗红色的盐粒,手里握着一把青铜斧,斧刃上还沾着盐霜。

“我的妈呀!这玩意儿是活的?”王胖子举起工兵铲,吓得往后退。

“是盐脉能量激活的守墓傀儡!”盐婆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,“用盐茶泼它!盐晶遇盐茶会溶解,傀儡就会失去能量!”

江渝赶紧从潜水包掏出之前带的盐茶,对着傀儡泼过去。盐茶刚碰到傀儡的盐晶外壳,就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,盐晶开始溶解,傀儡的动作也慢了下来。陈砚趁机举起洛阳铲,砸向傀儡的青铜关节,傀儡“哐当”一声倒在地上,化作一堆盐晶和青铜碎片。

众人继续往前走,穿过石室,眼前出现一座“盐脉迷宫”——迷宫的通道是用盐柱隔开的,盐柱会随着盐脉流动缓慢移动,通道也会跟着变化。江渝拿出水罗盘,指针在盐脉能量的影响下快速转动,她盯着罗盘,嘴里念叨着爷爷日记里的口诀:“盐脉东,通道西;盐脉南,通道北……”

跟着口诀走了约莫二十分钟,终于走出迷宫,来到一间更大的石室——这就是盐仓古墓的内层。石室中央的石台上,放着一卷用盐布包裹的地图,正是“盐道地图”。石台旁边,坐着一个身影,穿着破旧的守盐人服饰,背靠着盐柱,已经没了气息——正是江渝的爷爷,江振海。他的手里,还攥着一把青铜剑,剑身上刻着“守盐”二字。

“爷爷……”江渝走过去,眼泪忍不住掉下来,轻轻拿起爷爷手里的青铜剑。

就在这时,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,盐枭带着十几个黑水帮成员走了进来。他穿着黑色的丝绸长袍,手里拿着一根镶着盐晶的拐杖,脸上带着阴笑:“老江,二十年了,你终于还是没能守住地图。江渝侄女,把地图交出来,我可以让你爷爷入土为安。”

“是你害了我爷爷!”江渝握紧青铜剑,眼神里满是愤怒。

盐枭冷笑一声,挥了挥手,手下立刻冲上来。陈砚和王胖子挡住他们,江渝则护着盐道地图,盐婆婆从后面绕过去,想要偷袭盐枭,却被盐枭的拐杖挡住——拐杖的顶端突然射出一道盐晶针,擦着盐婆婆的胳膊飞过,钉在盐柱上。

“别白费力气了,”盐枭说,“这石室的盐脉能量被我用拐杖控制了,你们的机关都没用。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,整个石室就会被盐脉能量淹没,你们都得死在这里。”

陈砚注意到,盐枭的拐杖顶端,有个红色的按钮,旁边刻着巴国的盐神图腾——那是控制盐脉能量的开关。他突然想起爷爷的笔记里说过,巴国的盐脉能量有个弱点,就是怕“活水”——只要有流动的水,就能暂时切断盐脉能量的传输。

“江渝,用水罗盘!”陈砚大喊,“把水罗盘的指针拔下来,扔向盐枭的拐杖!罗盘里有活水,能切断盐脉能量!”

江渝立刻照做,拔出罗盘指针,用力扔向盐枭的拐杖。指针刚碰到拐杖,就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,拐杖顶端的盐晶开始溶解,盐脉能量的光芒也暗了下来。

“不好!”盐枭想按下按钮,却被陈砚一脚踢中手腕,拐杖掉在地上。王胖子趁机冲上去,用工兵铲砸向盐枭的膝盖,盐枭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被众人制服。

江渝拿起盐道地图,小心翼翼地展开——地图上用巴文标注着西南各地的盐井和商道,还画着一条通往“夜郎国”的路线,路线尽头标注着“盐神鼎”三个字。

“盐神鼎?”盐婆婆凑过来看,“老江说过,那是夜郎国的镇国之宝,能控制天下盐脉,藏在夜郎国的古墓里。当年巴国和夜郎国因为盐脉打过仗,这地图就是为了找到盐神鼎,统一西南盐运。”

陈砚收起地图,心里泛起新的期待——夜郎国的历史比巴国更神秘,要是能找到盐神鼎,不仅能填补考古空白,还能保护更多的文物。

盐枭被随后赶来的文物局工作人员带走,江渝将爷爷的遗体小心地抬出古墓,准备带回重庆安葬。离开郁山古镇前,盐婆婆送给江渝一个盐晶护身符:“这是守盐人的护身符,能辟邪,也能感应盐脉能量。去夜郎国的路不好走,你们一定要小心。”

众人坐在回涪陵的车上,王胖子啃着盐婆婆给的麻辣牛肉干,含糊地说:“夜郎国?那是不是有很多夜郎国的宝贝?比如黄金面具、青铜鼎之类的。我听说夜郎国的人很有钱,说不定古墓里全是黄金!”

江渝笑着摇摇头,翻开爷爷的日记,最后一页写着:“盐神鼎出,盐脉定;夜郎梦醒,历史明。”她把日记递给陈砚:“爷爷早就知道盐道地图会指向夜郎国,他希望有一天,有人能找到盐神鼎,解开西南盐脉的秘密,也让巴国和夜郎国的历史被更多人知道。”

陈砚接过日记,看着窗外的群山,心里知道,夜郎国的古墓会是一场新的挑战。盐道地图上的夜郎国路线,标注着“乌蒙山深处”,那里地形复杂,还有未知的机关和可能出现的盗墓贼,但他不会退缩——因为他是文物的守护者,是历史的见证者,他要让沉睡在地下的夜郎国文物,重见天日,讲述那段被遗忘的历史。

手机里,李教授发来一条信息:“根据盐道地图,夜郎国古墓可能在贵州毕节的乌蒙山,我们已经联系了贵州省文物局,下周出发。另外,黑水帮还有残余势力在找盐神鼎,你们要多加小心。”

陈砚回复“好”,收起手机,握紧了手里的盐晶钥匙。钥匙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,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夜郎国之旅,指引着方向。而远处的乌蒙山,在云雾中若隐若现,仿佛在等待着他们揭开夜郎国的神秘面纱。

乌蒙山的雾浓得能攥出水来。陈砚他们开着租来的越野车,在盘山公路上绕了三个小时,仪表盘的指南针早就开始乱转——这里的磁场比白鹤梁还乱,连江渝的水罗盘指针都在疯狂晃动,时而指向东,时而指向西。

“这破山,导航都不管用!”王胖子拍了拍方向盘,车窗外的雾气里,隐约能看到陡峭的山壁,上面挂着没化的残雪,“早知道带点腊肉过来,这一路连口热饭都没吃上,肚子饿得咕咕叫。”

江渝盯着水罗盘,眉头皱得很紧:“盐道地图上标注的‘夜郎入口’在‘天生桥’附近,但这雾太大,根本找不到路。而且我总觉得,后面有人跟着我们。”

陈砚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,雾气里确实有个模糊的黑影,跟着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,速度不快不慢,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。“是猎古社的人,”他掏出爷爷留下的青铜匕首,“李教授说过,他们有遥感设备,能跟踪我们的车信号,看来是冲盐神鼎来的。”

话音刚落,后面的黑影突然加速,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冲了出来,车窗里伸出一把改装过的弩箭,“咻”地一声射向他们的后轮胎。“不好!”陈砚大喊,江渝猛打方向盘,越野车擦着山壁躲过弩箭,却因为路面湿滑,撞在了一块巨石上,车头瞬间变形。

“快下车!”陈砚推开车门,雾气里冲出来五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人,手里拿着弩箭和电击棒,为首的是个高鼻梁的外国人,说一口流利的中文:“陈先生,把盐道地图交出来,我们可以放你们走。”

“猎古社的人!”江渝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辣椒喷雾,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人喷过去,那人惨叫一声,捂住眼睛。王胖子举起工兵铲,砸向另一个人的手腕,电击棒掉在地上。

陈砚趁机拉着江渝往后退,钻进旁边的密林。雾气里,猎古社的人还在追,脚步声和喊叫声在山谷里回荡。跑了约莫十分钟,前面突然出现一片彝族村寨,木楼的屋顶上飘着炊烟,一个穿着彝族服饰的姑娘站在寨口,手里拿着一根铜制的法杖,看到他们,立刻大喊:“快过来!这里有保护阵!”

姑娘约莫二十岁,头上戴着银饰,身上的百褶裙是深蓝色的,法杖顶端刻着复杂的花纹——是夜郎国特有的“太阳纹”。她拉着陈砚他们躲进一间木楼,关上厚重的木门,门外传来猎古社的人撞门的声音,却始终打不开。

“别慌,这门用的是老木料,还涂了彝族的‘驱邪漆’,他们撞不开。”姑娘倒了三杯苦荞茶,递过来,“我叫阿依,是这里的毕摩后代,我们族世代守护着夜郎国的古墓,猎古社的人找了半个月了,想抢盐神鼎。”

“毕摩?”陈砚眼前一亮,“你懂夜郎国的古文字和祭祀仪式?”

阿依点点头,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经书:“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《夜郎祭经》,里面记载着打开古墓的仪式。你们是来保护盐神鼎的吧?我可以帮你们,但你们得带我一起去——我爷爷就是被猎古社的人害死的,我要为他报仇。”

江渝握住阿依的手:“我们一起去,一定能守住盐神鼎。”

第二天一早,阿依带着陈砚他们走小路进山。乌蒙山的小路比想象中更险峻,有的地方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,旁边就是万丈悬崖,雾气时不时遮住视线,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。阿依在前面带路,手里拿着法杖,时不时停下来,对着路边的石头念几句经咒——那是彝族的“路标咒”,防止在雾里迷路。

走了四个多小时,终于到了“天生桥”——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桥,横跨在两座山之间,桥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,桥面上刻着模糊的太阳纹,正是盐道地图上标注的古墓入口。

“入口在桥祭台阵’——桥面上的太阳纹是触发点,走错一步就会掉进峡谷。”

陈砚蹲下身,仔细观察太阳纹:纹路有粗有细,粗纹指向东,细纹指向西,像是在指引方向。“《夜郎祭经》里有没有说怎么走?”

阿依翻开经书,指着一段文字:“‘日升东,日落西,三步一拜,五步一叩’,意思是沿着粗纹走三步,拜一下,再沿着细纹走五步,叩一下,才能通过。”

众人按照阿依说的,小心翼翼地在桥面上移动。王胖子走得最紧张,每走一步都要确认半天,生怕踩错。走到桥中间时,他不小心多走了一步,桥面突然震动,一块石板翻了起来,露出

“吓死我了!”王胖子擦了擦汗,“这破阵,比上次的盐晶阵还吓人。”

终于通过天生桥,下到溶洞里。溶洞里比想象中宽敞,钟乳石的形状很奇特,像是一个个站立的人影,阿依说这是“夜郎守墓人”的化身。走了约莫十分钟,前面出现九面铜鼓,按三行三列排列,铜鼓上刻着夜郎国的“农耕图”,正是“铜鼓机关阵”。

“这是夜郎国的‘迎宾鼓’,也是机关,”阿依说,“需要用毕摩的法杖敲响特定的铜鼓,才能打开通道。敲错了,就会射出毒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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