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车在昆仑山脉的碎石路上颠簸,车轮碾过冻结的冰缝,发出刺耳的“咯吱”声。吴吉扶着车窗远眺,前方的雪山如银甲巨人般矗立,峰顶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,而手腕上的平衡印记却泛起微弱的青黑纹路——这不是之前灵气节点的滞涩感,而是一种更深沉、更阴冷的邪气,仿佛来自地底深处。
“这地方的气场不对劲,灵气里裹着股子‘土腥气’,像是埋了万年的腐尸。”李老道捻着胡须,拂尘尖竟结了层薄霜,“昆仑灵脉本该是至纯至阳的,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邪之气?怕是连着地底的‘不干净’东西。”他突然从布囊里掏出个铜制鱼形器物,正是摸金帮祖传的“司天鱼”,鱼眼此刻正泛着浑浊的黑气,“这东西能感知地脉异动,黑气越重,地底的凶险越甚,比罗盘还准。”
王小六抱着一摞古籍,其中一本封面残破,印着“禹迹考”三个古字,正是出发前从抗联联络点找到的孤本,里面夹杂着几页《谜踪之国》的残篇抄录:“这里写着,昆仑山下藏着‘深渊海眼’,是地球空心论里的‘地脉泄口’,上古时禹王铸九鼎镇压,其中一尊‘镇幽鼎’就埋在瑶池圣地。拜蛇人部族曾想打开海眼,释放里面的‘尸骸妖鬼’,被禹王后裔击退,留下无数蛇形遗迹警示后人。”他指着书页上的插图,赫然是与三星堆青铜纹相似的蛇形纹饰,“这拜蛇人文与之前三星堆的青铜纹同源,都与地脉泄口有关!”
陈瞎子突然勒住马缰(众人已换乘抗联提供的马匹,卡车无法驶入雪山深处),耳朵贴在寒风中颤了颤:“前面有玉石滚动的声响,还有……蛇吐信的‘嘶嘶’声,很闷,像是从山腹里传来的。”话音刚落,前方的雪坡突然塌陷,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,洞口两侧的岩石上刻满了扭曲的蛇形纹饰——正是拜蛇人的遗迹,洞口边缘还散落着几具白骨,骨头上缠着青铜蛇形环,显然是试图闯入的人。
“是拜蛇人的‘蛇骨洞’,直通瑶池圣地的地底。”吴守山翻身下马,抚摸着岩石上的纹饰,指尖触到一处凹陷,“这是‘禹王符’,用来压制蛇形机关的,看来当年禹王后裔确实在这里布过防。”他掏出司天鱼,鱼眼的黑气更浓了,“里面的地脉邪气已经快溢出来了,镇幽鼎怕是出了问题。”
众人牵着马走进蛇骨洞,洞口狭窄,仅容一人通过,墙壁上的蛇形纹饰随着深入越来越清晰,甚至能看到纹饰缝隙里嵌着的细小蛇骨。走了约莫百十米,通道突然开阔,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,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具青铜棺,棺身缠绕着九根青铜蛇柱,每根蛇柱的蛇头都对着棺椁,嘴里衔着燃烧的人鱼膏烛,照亮了石室四周的壁画——上面画着拜蛇人举着蛇形权杖,试图撬动一尊巨鼎,鼎下的黑水里爬出无数青黑色的怪物,正是《谜踪之国》残篇里记载的“尸骸妖鬼”。
“青铜棺里是拜蛇人的末代祭司,棺材周的地面,果然听到“空洞”的回响,“这是‘悬棺机关’,棺材一移开,“咔嚓”的齿轮转动声,青铜棺竟自行移动,露出下方丈许宽的黑洞,里面涌出股带着腥气的寒风,黑气顺着洞口往上冒,司天鱼的鱼眼瞬间黑如墨染。
“快退!是蛇骨机关启动了!”吴守山大喊,众人刚后退几步,黑洞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,无数根带着倒刺的蛇形骨矛从地里刺出,正是拜蛇人留下的“万蛇攒心阵”。孙大麻子举枪射击,子弹打在骨矛上只留下白痕,反而激怒了机关,更多的骨矛从四面八方刺来。
“用禹王符破解!”吴吉突然想起洞口的凹陷,催动体内的三神本源,指尖泛起微光按在石壁的禹王符上,符文瞬间亮起金光,顺着墙壁蔓延到石室中央,骨矛的动作突然停滞,缓缓缩回地里。众人松了口气,刚要靠近黑洞,石室顶部突然落下无数青铜蛇形镖,镖尖淬着黑色毒液,落在地上冒出“滋滋”的白烟。
李老道立刻甩出大把符咒,符咒在空中炸开,形成一道蓝火屏障,挡住了青铜蛇镖。吴吉趁机跃到石台上,金色剑劈向黑洞边缘的蛇形纹饰,剑光与纹饰碰撞,发出“嗡嗡”的声响,黑洞里的黑气暂时被压制。“祭坛中央!”吴守山大喊,将司天鱼扔给吴吉,“跟着鱼眼的方向走,避开地脉泄口的邪气聚集区!”
众人顺着黑洞往下爬,通道壁上布满了湿漉漉的苔藓,散发着腥气,司天鱼的鱼眼始终朝着正前方,指引着方向。爬了约莫半个时辰,双脚终于落地,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地下回廊,地面铺着青石板,石板上刻着“禹王步”的足迹纹路,两侧的墙壁上嵌着无数夜明珠,照亮了回廊尽头的光门——正是瑶池圣地的地底祭坛入口。
回廊里散落着不少残破的青铜蛇形器,还有几具穿着西式军装的尸体,尸体发黑肿胀,显然是被地脉邪气所伤,腰间还挂着“古物勘探队”的徽章,正是之前觊觎三星堆和良渚的境外势力。“他们比我们早来一步,看来是冲着镇幽鼎来的。”孙大麻子捡起一具尸体旁的炸药包,“这是TNT炸药,威力足够炸碎青铜鼎!”
穿过光门,地底祭坛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:祭坛呈圆形,直径足有数十丈,中央的高台上摆着尊青铜巨鼎,鼎身刻着禹王治水的纹饰,正是镇幽鼎,鼎下的石缝里不断渗出黑气,鼎身的纹饰已经黯淡了大半,显然镇压之力正在减弱。祭坛四周的墙壁上嵌着无数蛇形青铜灯,灯火摇曳,照亮了祭坛上的身影——十几个境外势力的人正围着镇幽鼎忙碌,为首的人戴着防毒面具,手里举着个黑色仪器,正在扫描鼎身的纹饰。
“是‘地脉探测仪’,用来寻找鼎下的地脉泄口!”王小六压低声音,“他们想炸碎镇幽鼎,打开深渊海眼,释放里面的尸骸妖鬼!”话音刚落,为首的人突然按下仪器上的按钮,镇幽鼎突然震动起来,鼎下的黑气喷涌得更急了,祭坛四周的地面开始轻微晃动。
“动手!不能让他们炸鼎!”吴吉大喊着冲出去,金色剑劈向最近的境外分子,剑光闪过,那人的探测仪被劈成两半。境外势力的人纷纷举枪射击,子弹在青铜灯上溅起火花,孙大麻子和巴图立刻举枪还击,当场放倒三个。李老道甩出符咒,贴在境外分子的枪上,枪瞬间被蓝火包裹,无法开火。
为首的人见状,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遥控器,厉声喊道:“你们再过来,我就引爆炸药!镇幽鼎一碎,这整个祭坛都会被尸骸妖鬼淹没,谁也活不了!”祭坛四周的雪堆突然炸开,露出藏在里面的炸药包,引线已经被拉到临界点,随时可能引爆。
吴吉刚要冲过去,祭坛中央的镇幽鼎突然发出巨响,鼎身的纹饰亮起金光,鼎口喷出一股金色气流,击中为首那人的手腕,遥控器掉在地上。众人循声望去,鼎后站着个身穿羊皮袄的老人,手里握着根玉石杖,杖头刻着禹王符,正是守护镇幽鼎的“观山太保”后裔,吴守山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,这一脉世代守护禹王鼎,精通地脉之术。
“我守了这鼎三十年,倒要看看谁能毁了它!”老人怒喝着举起玉石杖,祭坛四周的青铜蛇形灯突然熄灭,黑暗中传来无数“嘶嘶”声,竟是之前蛇骨洞的青铜蛇形镖再次袭来,不过这次的目标是境外势力。境外分子猝不及防,纷纷被镖击中,惨叫着倒地,黑气顺着伤口涌入体内,瞬间没了气息。
为首的人吓得转身就跑,却被突然升起的青铜蛇柱绊倒,摔进鼎下的石缝里,瞬间被黑气吞噬,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。剩下的境外分子见状,纷纷跪地投降,被孙大麻子和巴图捆了起来。
老人走到吴吉面前,看到他手腕上的平衡印记,眼神一凝:“你是三神本源的继承者?古籍记载,只有集齐四大灵脉信物的人,才能修复镇幽鼎的封印。”他指向鼎身的裂纹,“三年前境外势力第一次来偷鼎,虽被我赶走,却炸裂了鼎身,封印已经快撑不住了,深渊海眼里的尸骸妖鬼已经开始躁动。”
吴吉走上前,抚摸着镇幽鼎的裂纹,催动体内的三神本源,平衡印记的四色光芒顺着指尖注入鼎身,裂纹处泛起金光,缓缓愈合。老人见状大喜,举起玉石杖,杖头的禹王符亮起绿光,与鼎身的金光交织:“这是‘禹王引灵术’,能引地脉灵气助你修复封印!”
随着灵气注入,镇幽鼎的纹饰越来越亮,鼎下的黑气渐渐收缩,司天鱼的鱼眼也恢复了清明。就在封印即将完成时,祭坛突然剧烈晃动,地面裂开道巨大的缝隙,无数青黑色的手臂从缝隙里伸出来,正是尸骸妖鬼的爪子,指甲里渗出黑色毒液,朝着众人抓来。
“是深渊海眼的封印松动了!镇幽鼎还没完全修复!”老人大喊着举起玉石杖,杖头的禹王符喷出绿光,逼退了靠近的爪子,“必须有人下去加固海眼的‘蛇骨封印’,不然妖鬼会源源不断地爬出来!”
“我去!”吴吉纵身跃向缝隙,金色剑在手中亮起,三神本源的力量护住全身。老人扔给他一根青铜蛇形环:“这是拜蛇人的‘通幽环’,能在海眼里呼吸,还能避开妖鬼的感知!记住,蛇骨封印在海眼中央的‘龙骸舟’上,转动舟首的蛇形舵,就能重新加固封印!”
吴吉接住青铜环,套在手腕上,纵身跳进缝隙。缝隙里漆黑一片,只有青铜环泛着微弱的蓝光,他能感觉到身体在快速下坠,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妖鬼的嘶吼声。不知过了多久,双脚终于落地,竟是一片湿漉漉的黑土,周围弥漫着浓郁的腥气,无数青黑色的影子在黑暗中晃动——正是尸骸妖鬼,它们的身体由腐烂的血肉和白骨组成,眼睛是浑浊的红光,看到吴吉立刻嘶吼着扑来。
吴吉握紧金色剑,青铜环的蓝光形成一道屏障,妖鬼一靠近就被弹开。他按照老人的指引,朝着蓝光最亮的方向跑去,那里正是深渊海眼的中央,一艘巨大的龙形木舟静静停在黑水上,舟身由巨大的龙骸制成,正是龙骸舟,舟首的蛇形舵泛着绿光,正是蛇骨封印的核心。
龙骸舟周围围着数十只尸骸妖鬼,体型比其他妖鬼更大,显然是“妖鬼头领”,它们的爪子能撕裂普通的灵气屏障,朝着龙骸舟疯狂抓挠。吴吉纵身跃到舟上,金色剑劈向最近的头领,剑光闪过,头领的身体被劈成两半,黑气从尸骸中涌出,却被青铜环的蓝光净化。
他冲到舟首,握住蛇形舵,刚要转动,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嘶吼声,一只体型堪比龙骸舟的妖鬼从黑水里钻出来,正是深渊海眼的“妖鬼王”,它的头顶长着只独眼,射出红光,击中吴吉的后背,青铜环的蓝光瞬间黯淡。
吴吉喷出一口鲜血,却咬牙握紧蛇形舵,催动体内最后的三神本源,平衡印记的四色光芒注入舵中。蛇形舵突然转动,龙骸舟发出“嗡嗡”的声响,舟身的龙骸骨突然亮起金光,无数金色锁链从舟身射出,缠住妖鬼王的身体,将它拖回黑水里。同时,海眼四周的岩壁上射出无数蛇形骨刺,重新加固了封印,妖鬼们的嘶吼声渐渐减弱,最终消失在黑暗中。
吴吉瘫坐在龙骸舟上,青铜环的蓝光恢复了柔和,他能感觉到镇幽鼎的金光从上方传来,与海眼的封印相互呼应,地脉邪气终于被彻底压制。他掏出司天鱼,鱼眼已经恢复纯净的蓝光,指引着返回的方向。
顺着来时的缝隙爬回祭坛,众人正焦急地等候,看到他平安归来,纷纷松了口气。老人走上前,握住他的手:“多亏了你,不然整个昆仑山脉的地脉都会被邪气污染,四大灵脉节点也会跟着失衡。”他指向镇幽鼎,鼎身的纹饰已经完全亮起,“这鼎现在由你掌控,以后守护地脉泄口的使命,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吴吉点头答应,心里却明白,这只是守护的一部分。境外势力对上古遗迹的觊觎从未停止,地球空心论里的地脉泄口不止昆仑一处,拜蛇人的遗迹也遍布华夏大地,他们的路还很长。
众人跟着老人走出蛇骨洞,雪山的阳光格外刺眼,手腕上的平衡印记泛着四色柔光,与四大灵脉节点遥相呼应。老人站在洞口,挥手送别:“若遇地脉异动,可持禹王符来寻我,观山太保永远是守陵人的盟友。”
众人翻身上马,朝着抗联根据地的方向驶去。路上,王小六翻看着《谜踪之国》的残篇,突然指着其中一页:“这里写着,除了昆仑的深渊海眼,湘西的‘怒晴湘西’、云南的‘献王墓’附近都有地脉泄口,拜蛇人的后裔还在寻找打开这些泄口的方法,试图复活他们的蛇神。”
吴守山接过残篇,眉头紧锁:“看来拜蛇人部族从未消失,他们与境外势力勾结,就是想利用地脉邪气和尸骸妖鬼颠覆秩序。四大灵脉节点虽然稳定了,但地脉泄口的威胁还在,我们得尽快找到其他泄口,加固封印。”
孙大麻子握紧缰绳,脸上满是坚定:“走!不管是怒晴湘西还是献王墓,俺们都去!只要有俺们在,拜蛇人和境外势力就别想搞鬼!”李老道捻着胡须,拂尘轻挥:“正好我早年去过湘西,认得怒晴鸡的栖息地,那东西能克制蛇形邪物,对付拜蛇人正好用。”
吴吉勒住马缰,回头望了一眼昆仑雪山的方向,镇幽鼎的金光仿佛还在天际闪耀。他握紧金色剑,手腕上的平衡印记与司天鱼的蓝光相互呼应,心里充满了力量。拜蛇人的阴谋、地脉泄口的凶险、境外势力的觊觎,这些都挡不住他们守护的脚步。
马匹在雪山草原上疾驰,扬起长长的尘土,朝着湘西的方向越走越远。远处的天际线泛起淡淡的青色,正是怒晴湘西的方向,那里的地脉邪气已经开始躁动,拜蛇人的蛇形遗迹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。而他们的故事,还将在湘西的密林深处、云南的深山老林里继续书写,直到所有地脉泄口被加固,所有邪物被镇压,直到华夏大地的地脉灵气永远纯净,直到守陵人与观山太保的守护使命代代相传,永不停歇。
马匹踏过湘西连绵的阴雨,蹄子溅起的泥水混着腐叶的气息,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。吴吉勒住缰绳,望着前方被白雾笼罩的密林,手腕上的平衡印记泛起淡青的邪气纹路——比昆仑深渊海眼的阴邪更细碎,却像附骨之疽般缠着地脉流动,显然这里的地脉泄口已被巫蛊邪气浸染。
“这林子邪性得很,雾里藏着‘蛊气’,吸多了骨头缝都发疼。”李老道用拂尘拨开垂落的湿枝,拂尘丝上沾着的水珠落地时,竟泛起细微的黑泡,“怒晴湘西的‘蛇母洞’就在这片‘雾瘴林’深处,拜蛇人后裔肯定用巫蛊加固了地脉泄口,寻常符咒怕是镇不住。”他从布囊里掏出个竹笼,里面装着只羽毛枯黄的鸡雏,正是出发前从观山太保处求得的“怒晴鸡种”,“得先找成年怒晴鸡,这小东西要喂三天蛇胆才能觉醒血脉,能克一切蛇形邪物。”
王小六抱着《谜踪之国》残篇和一本《湘西巫蛊志》,指尖在“蛇母洞”记载处划过:“残篇说蛇母洞是拜蛇人‘巫蛊分支’的圣地,洞底的地脉泄口连着‘黑水龙渊’,里面藏着‘蛇母蛊卵’,是炼制蛇神蛊的核心。巫蛊志里提过,附近的‘老熊岭’有赶尸匠聚居,他们世代看守蛇母洞入口,或许知道怒晴鸡的下落。”
刚穿过雾瘴林边缘,就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汉子背着桃木剑,牵着三具贴黄符的尸体从林里走出。汉子看到众人腰间的武器和李老道的拂尘,脸色骤变,抬手就要撒出糯米:“你们是哪路盗墓贼?敢闯老熊岭的地界!”
吴守山赶紧掏出观山太保给的禹王符拓片:“我们是守陵人,来加固蛇母洞的地脉泄口,不是盗墓的。这是观山太保的信物,你该认得。”汉子看到拓片上的禹王符,神色缓和下来,收起桃木剑:“我叫罗老歪,是这一代的赶尸匠头。蛇母洞最近不对劲,洞里的蛇都疯了,还咬伤了好几个赶尸的兄弟,身上的蛊毒连糯米都解不了。”他指向林深处的木屋,“先去我那儿歇脚,成年怒晴鸡只有‘苗婆’手里有,她住在岭西的吊脚楼,脾气怪得很,未必肯给。”
众人跟着罗老歪往木屋走,沿途的树上缠着不少蛇蜕,有的竟有碗口粗,显然是被地脉邪气滋养的巨蛇所留。木屋院里堆着不少黑狗血浸泡的桃木桩,罗老歪说这是用来挡蛇蛊的:“三天前,有群穿黑衣的人来找苗婆买怒晴鸡,被赶跑了,那些人腰上挂着蛇形徽章,就是拜蛇人后裔。”
正说话间,院外突然传来鸡叫,一只羽毛火红的公鸡冲破雾瘴飞来,翅膀上沾着黑色蛊血,后面跟着条两丈长的青鳞蛇,蛇眼泛着红光,正是被蛇母蛊控制的“蛊蛇”。“是苗婆的怒晴鸡!”罗老歪抄起桃木剑冲出去,公鸡见状突然扑腾翅膀,啄向蛊蛇的七寸,蛇身剧烈扭动,喷出一股绿色蛊雾。
“快用黑狗血!”李老道大喊,孙大麻子立刻将随身携带的黑狗血泼过去,蛊雾遇血瞬间消散。吴吉趁机催动三神本源,金色剑劈向蛊蛇的头颅,剑光闪过,蛇身轰然倒地,体内爬出无数细小的蛊虫,被怒晴鸡一口啄尽。
这时,一个穿着苗绣服饰的老妇拄着蛇头拐杖走来,正是苗婆,她抱起受伤的怒晴鸡,眼神警惕地盯着众人:“你们要借怒晴鸡?可以,但得帮我杀了蛇母洞的‘蛇蛊祭司’,他偷了我的‘本命蛊罐’,用来养蛇母蛊卵。”她从怀里掏出张地图,“蛇母洞的入口在‘黑水潭’底,得用‘避水蛊符’才能下去,洞里面有‘蛇骨桥’和‘蛊毒雾阵’,都是拜蛇人的机关。”
次日清晨,众人带着怒晴鸡和避水蛊符出发前往黑水潭。潭水漆黑如墨,水面漂浮着蛇蜕和腐叶,罗老歪往潭里扔了块桃木片,片上的符咒瞬间变黑:“蛊气太重,得用怒晴鸡的血引路。”苗婆割破怒晴鸡的鸡冠,鲜血滴入潭水,水面立刻分开一条通道,露出水下的石门,门上刻着蛇形与蛊虫交织的纹饰——正是蛇母洞的入口。
吴吉将避水蛊符贴在众人身上,率先潜入水中。石门后是条宽阔的水下通道,墙壁上嵌着发光的蛊卵,照亮了前方的路。走了约莫百十米,通道突然向上,众人浮出水面,竟是个干燥的石室,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具蛇皮裹着的尸体,正是被蛇蛊祭司杀害的赶尸匠,尸体上缠着青铜蛇形链,链上的符咒已经失效。
“蛇骨桥就在前面!”罗老歪指着石室尽头的石桥,桥身由无数蛇骨堆砌而成,口,正是通往地脉泄口的“蛊毒雾阵”。吴吉刚踏上石桥,蛇骨突然转动,无数蛇头形的暗器从桥身射出,怒晴鸡突然扑腾翅膀,发出尖锐的啼鸣,暗器竟纷纷落地——原来怒晴鸡的啼鸣能震碎巫蛊机关。
穿过蛇骨桥,蛊毒雾阵扑面而来,雾气呈绿色,闻起来有甜腻的腥气。王小六突然咳嗽起来,脸色发黑:“是‘腐心蛊雾’,吸入会让蛊虫在肺里产卵!”李老道立刻甩出烈火符,符咒燃起蓝火,雾气被烧得滋滋作响,却很快又重新凝聚。“用怒晴鸡的血!”苗婆大喊,怒晴鸡再次啼鸣,鸡冠滴落的鲜血在空中化作红光,雾气遇红光瞬间消散。
雾阵尽头的地脉泄口比昆仑的更小,却更诡异——泄口周围的岩壁上嵌满了蛇母蛊卵,泛着暗红色的光,中央的石台上站着个穿蛇皮长袍的人,正是蛇蛊祭司,手里举着个黑陶蛊罐,罐口不断涌出黑色邪气,正是苗婆的本命蛊罐。
优书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