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友其抬手轻轻撞了撞她的肩:“打高兴了?不紧张了吧?”
苗念叼着果冻勺,抬眉: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紧张?”
郝友其往后一歪头,嘴角上扬得有点欠:“你一出电梯那表情,我就知道了。”
“那毕竟很久没打了嘛~”苗念含混地笑,咬开一勺果冻递到他眼前,“你吃么?”
“不吃。”郝友其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袋子,“我专门带给你吃的。”
两人的笑声在通道里轻轻回荡,和刚才赛场上的热烈形成了一种温柔的余韵。
出口处,苏怡笙和乔楚覃站在人群之外。
“念念,快来~”苏怡笙笑意盈盈地朝她招手,眉眼像春日阳光般温暖,“欢迎回到赛场!”
苗念的目光落在苏怡笙手中那绿色和白色相间的双球雪糕杯上,眼睛一亮——
“苏指!!!”
“哎哎哎,我买的。”乔楚覃哭笑不得地抬了抬手,另一只手将一个香草甜筒递给郝友其,“喏,你的~”
郝友其低头一对比,瞬间露出嫌弃又委屈的神情:“为啥我的不是雪糕杯?乔指,我好歹是你第一个徒弟吧?还省我那几十块?”
乔楚覃挑眉,“人卖剩就俩雪糕杯。显得我小气?平时还亏待你了?”
话音未落,郝友其眼疾手快地一把接过雪糕杯,乔楚覃顺势朝他胳膊上轻轻来了一记肘击。
“走了,回去了!”
次日,比赛日。
男单场上,郝友其、许亮、褚寅、德岐、黄浩源全员稳稳晋级八分之一决赛。
女单,苗念、方梓也一路过关,没有被任何悬念绊住脚步。
最后一场女单,邓楚姝迎战卫清安。
看台上,乔楚覃陪着苏怡笙坐在球台正对面观赛席。
两局过后,双方战成1:1平。
苏怡笙微微前倾,双肘支在膝上,视线紧锁球台,“卫清安不简单,一个冬训下来整个打法体系都变了。我今天查了下,她上次世乒赛输球后,几乎消失了一段时间。”
乔楚覃点头,眼神深沉地看着场内快速闪动的白球,“嗯,左手将本就有天然的角度优势,现在反手线路细得可怕,近台抢扑效果极佳。邓楚姝想要压她正手,但卫清安步法补位快。咱们混双那边也要小心了……”
决胜局开始。
邓楚姝收紧马尾,呼吸均匀,发球手微微压低。
球一抛起,白色弧线划过灯光——她抢先一个奔球直挑卫清安反手大角,但卫清安反应迅捷,左手快速拉拐弧圈,将球切到邓楚姝的正手死角。
“漂亮!”场边有人低声喝彩。
比分一路拉锯,从7:7到10:10,任何一分失误都可能丢掉全场。
邓楚姝眉梢凝着细汗,盯住卫清安的手腕,每一次拉球前那几乎不可见的微抖。
她开始主动变线,两次连续削短,迫使对方略微犹豫。
然而卫清安在12:12平时突然加快节奏,一个反手斜线拐角,贴着边线落下,险险擦边得分。
13:13——全场屏息。
乔楚覃握紧了手里的笔,笔盖被捏得咔咔作响。
苏怡笙双手交握,指尖无声摩挲,眼里的光像是替邓楚姝在场上搏杀。
14:13,对卫清安的局点。
邓楚姝挽回一个,用极刁的反手快拨将比分扳至14:14。
但在14:15时,她接对手发球判断失误,反手挑高球被一板重扣结束。
13:15,邓楚姝惜败。
球落地的那一刻,她只是轻轻握了握拳,然后走向网前,和卫清安拍了拍手。
场边苏怡笙缓缓舒了口气,神情虽有惋惜,却带着赞许:“打的很棒,我们去接楚姝吧!”
“好。”
退场通道的灯光有些昏黄,墙壁泛着细微的汗水气息。
人来人往中,乔楚覃拉慢了脚步,压低了声音,语调沉稳又带着一丝分析后的笃定:
“估计这一次,混双是卫清安、李轲和咱们争了!”
苏怡笙看了看他,眼神里既有对局势的清楚认知,也有对他的安抚。
她轻轻点头,抬手拍了拍他那绷得有些紧的手臂,像抚平一根紧绷的弦。
“放轻松,我们五个人,打不赢吗?”
乔楚覃嘴角微微弯起,伸手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她已然略有隆起的小腹,语气轻得像怕惊扰:“咱们家之之来了马达,怎么这么乖?”
苏怡笙忍不住笑,眼底柔光流转,她低声应着:“是吧,我就说嘛,我们家之之随我们,爱凑热闹~”
乔楚覃被她逗得朗声一笑,声调温和却透着一种笃定:“爱凑热闹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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