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多多立刻点头：“好！”
商业大厦天台。
夜风微凉，李真真和钱多多并肩坐在天台边缘，脚下是灯火通明的上京市。
“其实……”钱多多突然开口，“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。”
李真真挑眉：“哦？”
“我就是……想跟你多待会儿。”
李真真愣了一下，耳根微微发热。
“训练的时候，每次快撑不住，我就想想……你还在前面。”
“要是被你比下去了，那也太丢脸了。”
李真真噗嗤一笑：“就这？”
钱多多挠头：“还有……那个……”
他支支吾吾半天，最后憋出一句：“三天后就要上战场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能会死。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钱多多深吸一口气，转头看向李真真：
“这三天，我能一直跟着你吗？”
李真真静静地看着他，忽然笑了：
“随你。”
...
上京市，某火锅店。
张云涮着一片毛肚，满足地眯起眼：
“七夜，你这顿请得值。”
林七夜面无表情：“幻梦世界的时间流速……你调了多少？”
张云咧嘴一笑：
“外面1天……里面10年。”
林七夜的手微微一颤。
张云喝了口啤酒，轻声道：
“他们……其实已经‘死’了上千次。”
“但活下来的……都是精锐。”
林七夜沉默片刻，举杯：
“敬精锐。”
...
上京市，黄昏时分。
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，映出温暖的金色。
李真真站在巷子口，望着不远处那座熟悉的四合院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“真真，这就是你家？”钱多多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，好奇地张望。
“嗯。”李真真点头，眼中闪烁着怀念的光，“006小队的驻地，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年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飘来一阵饭菜的香气，混合着淡淡的柴火味，让人莫名安心。
“走吧！”她一把拉住钱多多的手腕，快步向前，“再晚点，好吃的都被抢光了！”
钱多多被她拽得一个踉跄，差点摔倒：“哎哎哎！慢点！零食要撒了！”
推开斑驳的木门，院子里热闹的声音瞬间扑面而来——
“七夜！鱼片切薄点！厚了不入味！”
“百里胖胖！你再偷吃生肉片试试？！”
“老沈，酱油递我一下。”
“自己拿。”
“……”
李真真站在门口，愣了一秒，随即眼睛亮了起来！
院子里，夜幕小队的教官们……竟然全在！
林七夜挽着袖子，站在案板前切鱼片，刀光如雪；
百里胖胖鬼鬼祟祟地偷摸着一片生鱼肉，被沈青竹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；
安卿鱼推了推眼镜，淡定地调整火锅底料的比例；
迦蓝默默擦着长枪，枪尖插着一串烤蘑菇；
曹渊挠头：“我……是不是又没帮上忙？”
江洱的灵体飘在半空，笑眯眯地串着肉串。
而院子中央的石桌旁，006小队队长绍平歌正悠闲地喝着清茶，抬头看到李真真，顿时笑了：
“青青，回来啦？快过来，要吃饭了！”
李真真鼻子一酸，差点哭出来。
她有多久……没听到有人叫她“青青”了？
钱多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：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李真真抹了抹眼角，拽着他往里走：“别愣着，帮忙去！”
厨房里，百里胖胖正和沈青竹为了最后一块红糖糍粑大打出手。
“老沈！你都吃三块了！这块是我的！”
“滚。”
“啊啊啊！我跟你拼了！”
百里胖胖一个猛扑，沈青竹侧身一闪，红糖糍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——
“啪！”
稳稳落在李真真手里。
两人同时转头：“……”
李真真眨了眨眼，一口咬下：“嗯，好吃。”
百里胖胖：“……”
沈青竹：“……”
钱多多默默后退一步：“真真，你……你保重。”
石桌上，火锅沸腾，烧烤飘香。
绍平歌给李真真倒了杯果汁：“青青，在集训营怎么样？”
李真真咬着一串烤鸡翅，含糊道：“还行，就是张云教官的幻梦世界太变态了……”
“张云？”绍平歌挑眉，“他给你们开幻梦了？”
“嗯，里面太恐怖了，太恐怖了。”李真真叹气，“死了上千次。”
安卿鱼推了推眼镜：“根据数据，这种训练方式的存活率是87.3%。”
百里胖胖凑过来：“真真，听说你们马上要去东海了？”
“嗯。”李真真点头，随即眼睛一亮，“对了！胖哥，你上次说的那家奶茶店……”
“芋泥波波是吧？”百里胖胖拍胸脯，“明天带你去！”
沈青竹冷笑：“明天就归队了。”
百里胖胖：“……哦。”
李真真：“……”
钱多多弱弱举手：“其实……我可以偷偷点外卖……”
众人齐刷刷看他。
钱多多：“……当我没说。”
饭后，院子里。
众人围坐在石桌旁，嗑瓜子，喝啤酒，闲聊。
绍平歌弹着吉他，哼着一首老歌；
百里胖胖和钱多多蹲在墙角斗蛐蛐；
安卿鱼和林七夜下棋；
沈青竹……在擦墨镜。
李真真抱着一杯热牛奶，靠在躺椅上，仰头望着星空。
“真真。”林七夜突然开口。
“嗯？”
“怕吗？”
李真真沉默了一会儿，摇头：“不怕。”
她笑了笑：“有你们在呢。”
林七夜也笑了，落下一子：“将军。”
安卿鱼：“……”
...
006小队四合院，清晨。
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，李真真伸了个懒腰，从床上坐起来。
昨晚睡得格外踏实，仿佛回到了训练前的日子。
她推开窗户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，院子里，钱多多正蹲在墙角逗一只橘猫。
“早啊，真真！”钱多多抬头，冲她咧嘴一笑。
“早。”李真真也笑了，“你起这么早？”
“那当然！”钱多多站起来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，“今天不是约了刘扬他们吃饭吗？我提前去踩点了！”
“踩点？”李真真挑眉，“你该不会又想去那家‘无限续杯’的火锅店吧？”
“嘿嘿……”钱多多挠头，“被你猜中了。”
李真真无奈摇头：“行吧，等我洗漱完就出发。”
上京市，老巷子火锅店。
李真真和钱多多刚走到店门口，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——
“老板！再来一盘毛肚！”
“刘扬！你都吃五盘了！给我留点！”
“龙铁生！把你的旗子收起来！挡着服务员了！”
李真真和钱多多对视一眼，同时笑了。
推开门，果然看到刘扬、龙铁生、王小雨和另外几个新兵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，桌上堆满了空盘子。
“真真！多多！这儿！”王小雨眼尖，立刻挥手。
李真真走过去，惊讶道：“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？”
刘扬嘴里塞满肉，含糊不清：“饿、饿死了……幻梦里十年没吃火锅……”
龙铁生高举断旗：“凡尘人仙指引我来此！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“唰——！”
红油锅底沸腾，香气四溢。
钱多多夹起一片毛肚，在锅里涮了七上八下，然后放进李真真碗里：“尝尝，这家毛肚绝了！”
李真真咬了一口，眼睛一亮：“好吃！”
“对吧！”钱多多得意地又涮了一片牛肉，“我跟你说，这条街我熟，待会儿带你去喝奶茶，那家芋泥波波……”
“钱多多！”刘扬突然打断他，“肉都煮老了！你能不能专心吃饭！”
“就是！”王小雨附和，“再聊奶茶，这盘虾滑就没你的份了！”
钱多多：“……我错了。”
他赶紧加入抢肉大战，筷子如闪电般出击！
“唰！”
“唰！”
“唰！”
三秒后，刘扬的碗里多了三片肥牛，王小雨的碟子里多了两只虾滑，而钱多多的筷子……夹了个空。
众人：“……”
钱多多：“？？？”
李真真憋笑，把自己碗里的肉分给他一半：“给你。”
钱多多感动：“真真，你真好……”
刘扬起哄：“哟——！”
王小雨捂嘴笑：“有情况？”
李真真耳根一红，低头猛吃：“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！”
饭后，奶茶店。
钱多多豪气地一挥手：“老板！芋泥波波！全糖！加双份珍珠！”
李真真：“我要半糖。”
刘扬：“我也要全糖！”
龙铁生高举断旗：“凡尘人仙赐我奶茶！”
老板：“……这位客人，本店不提供神仙特供。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拿到奶茶，李真真满足地吸了一口，芋泥的香甜在舌尖化开。
“真好喝……”她眯起眼睛。
钱多多看着她，突然笑了：“真真，你嘴角沾了珍珠。”
“啊？”李真真下意识舔了舔嘴角。
“左边。”
她又舔了舔。
“还是没舔到。”
李真真皱眉：“哪儿啊？”
钱多多突然伸手，轻轻擦过她的嘴角：“这儿。”
他的指尖碰到她的皮肤，温热而柔软。
李真真愣住，耳根瞬间红了。
刘扬：“哇哦——！”
王小雨：“啧啧啧……”
龙铁生高举断旗：“凡尘人仙见证此刻！”
李真真：“……闭嘴！”
阳光正好，微风不燥。
一行人躺在公园的草坪上，晒着太阳，喝着奶茶，懒洋洋地不想动弹。
刘扬打了个饱嗝：“啊……这才是人生……”
王小雨点头：“训练什么的……见鬼去吧……”
龙铁生高举断旗：“凡尘人仙赐我懒觉！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李真真望着蓝天，忽然轻声问：“你们说……明天之后，我们还能这样聚餐吗？”
空气突然安静。
钱多多转头看她：“当然能。”
他语气坚定：“等打完仗，我请你们吃遍上京！”
刘扬举手：“我要吃烤全羊！”
王小雨：“我要海鲜大餐！”
龙铁生：“凡尘人仙赐我满汉全席！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李真真笑了：“好，说定了。”
傍晚，公园长椅。
其他人去玩碰碰车了，李真真和钱多多坐在长椅上，看着夕阳慢慢沉入地平线。
“真真。”钱多多突然开口。
“嗯？”
“明天……小心点。”
李真真转头看他：“你也是。”
“我皮厚，死不了。”钱多多咧嘴一笑，“但你不一样。”
“我哪儿不一样了？”
“你……”钱多多顿了顿，“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孩子。”
李真真挑眉：“就这？”
“还有……”钱多多深吸一口气，“如果你活着回来……”
“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李真真好奇：“什么秘密？”
“现在不能说。”钱多多神秘一笑，“说了就不灵了。”
李真真翻了个白眼：“幼稚。”
但她嘴角却微微上扬。
夜色渐深，众人踏上归途。
刘扬勾着龙铁生的肩膀，哼着跑调的歌；
王小雨和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的装备；
钱多多和李真真走在最后，手里还拎着没喝完的奶茶。
“真真。”钱多多突然停下脚步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给。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护身符，递给她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我妈求的。”钱多多挠头，“虽然没啥用，但……带着吧。”
李真真接过护身符，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温度。
“谢谢。”她轻声说。
夜风吹过，星光洒在两人肩头。
明天……
就是战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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