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仙楼的晨雾总裹着三分食香与七分琴韵。
自打观星第一次微服至此,一个月的时光便在佳肴的鲜、糖糕的甜与婉转琴音里悄然滑过。
起初她带着帝王的审慎,登楼必选二楼靠窗的位置,指尖无意识摩挲茶杯边缘,目光却总追着秦白果在后厨忙碌的身影,或是落在【浣溪沙】拨弦时轻颤的发梢上。
可日子久了,那份戒备在热汤与温声闲谈里渐渐消融,连骨子里被压抑的俏皮,也一点点露了出来。
有日天气骤冷,秦白果推出新的“暖锅宴”。
他亲手调的麻辣汤底刚上桌,观星便被蒸腾热气呛得轻咳,鼻尖泛红。秦白果笑着递过冰镇酸梅汤,调侃道:“陛下这模样,倒像极了第一次吃辣的孩童。”
换作往日,观星定会端起帝王架子蹙眉反驳,可那日她却顺着话头,指尖戳了戳碗里的嫩牛肉,小声嘟囔:“孤先前在宫中,御膳房总说辛辣伤胃,从不给孤做这些。”
说罢她偷偷夹起毛肚,在辣汤里七上八下涮好,飞快塞进嘴里,辣得眼睛发亮,却又忍不住再夹一筷。
秦白果看得失笑,把自己碗里的解辣小菜都推过去,【浣溪沙】则在旁拨弄琴弦,弹出满是纵容笑意的轻快曲调。
自那以后,观星的“帝王包袱”越来越轻。
秦白果在后厨研究新菜时,她会悄悄溜进去,踮脚看他切菜,还趁他不注意偷尝刚做好的点心——有次偷吃桂花糕,嘴角沾了碎屑,被秦白果用帕子笑着擦掉,她脸颊瞬间红透如熟透的樱桃,慌忙转身借口看窗外街景。
还有一回,【浣溪沙】教导艺伎们弹琴,悠扬琴音如流水般流淌,观星情不自禁走上前,坐在琴前轻触琴弦,《游京》的旋律便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。
【浣溪沙】赞不绝口,观星的目光却落在不远处整理食盒的秦白果身上——他动作优雅利落,阳光勾勒出修长身影,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加快,竟忘了指尖触弦的触感,脑海里只剩他的模样。
有天午后,观星特意支开秦白果,拉着【浣溪沙】坐在二楼雅间,指尖绞着衣角,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问:“你说……秦白果他,平日里除了做菜,还喜欢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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