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息就已经如此可怕了,再回头看日息,完全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。
于大章作为刑警,自然知道高利贷的厉害。
所以听到张江科借的高利贷是日息,就知道他陷里面去了,除非手里的钱足够还债,不然是很难脱身出来了。
他也听出来了,后面的事情一定和张江科借高利贷有关。
“就在我被扣住的第三天,那些人要将我转入死单房。”
张江科见于大章没出声打断,便继续说道:
“因为我借的本金是五十万,已经达到了进入死单房的条件,而他们也只给了我三天时间。”
“当时我手头的现金只有十万,连这三天的利息都不够。”
当听到“死单房”三个字,于大章立刻意识到,张江科去的是边境赌场。
因为只有这种赌场才设有死单房。
其实总共分三个单房,是按照金额划分的。
欠三千关催单房,欠三万关逼单房,欠三十万直接进死单房。
到了死单房,那节目可就太多了。
最常见的就是:皮鞭沾碘伏,边打边消毒。
拔一根指甲抵一千,打一棍子减两千,卖一个肾抵十万。
在这里,肉体和生命都能被明码标价。
他们会让你知道,这里没有法律,只有账本和暴力。
“就在我绝望的时候,一个叫老谷的赌客将我给赎了出来。”
张江科说到这里的时候,明显能感觉到他如释重负一般,仿佛肩上的重担瞬间卸去了,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。
由此可见,当时的他,是多么绝望。
停顿了一下,他做了个深呼吸,接着说道:
“我和老谷是在赌场里认识的,他也是从国内跑出去的,因为有相同的经历,所以我们走得比较近,还经常在一起吃饭。”
“我真是没想到他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救我一命。”
张江科苦笑了一声:
“说心里话,当看到他来接我的那一刻,我甚至都想给他跪下磕三个头。”
话说到这儿,于大章不得不打断了。
因为出现了新人物,他必须得问清楚。
“那个老谷全名叫什么?”
只要把名字问出来,观察室里的许队就会立刻安排人去调查。
“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。”
张江科回答道:
“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谷,我们之间也从来不互相问名字。”
“像我们这样的人,即使对外说名字也是假的,所以也没人会在乎对方的真名叫什么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,于大章一直在观察他的面部表情,却没看出有什么异常。
其实稍微细想就能知道张江科没有说谎。
能在国内捞到钱,并成功逃到国外的,又怎么可能是普通角色。
这样的人首先具备的一点就是嘴严,尤其是有关于自己的事,更不会轻易吐露,哪怕是一个小细节都要慎重斟酌。
“老谷看起来五十多岁,个子不高,目测不到一米七。”
张江科主动描述道:
“他这个人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,说话也是斯文有礼,一看就是那种很有学问的人。”
“我们有一次喝酒,我曾问过他以前是做什么的,他说他是搞研究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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