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她吃得开心,吕文渊心里也欢喜。
只是这份欢喜中带了些许涩然。
一碗面见了底,他贴心地递过去一方手帕。
秦翩然满足地擦擦嘴,倏然想起什么,垂下眼帘,羞赧道:“吕文渊,有件事我要同你说……”
“什么?”吕文渊含笑问。
“其实我……”刚起了话头,便听到外头传来杂乱的声响。
既有人语喧哗,亦有兵器交鸣。
吕文渊面色骤变。
秦翩然心生疑惑,想开门查看发生了何事,却被他拉了回来。
“翩然,若日后我不在了,你要好好保重。”吕文渊神色有几分紧张。
秦翩然听了,双目猛然睁大,又想到下午醒来后的种种不对劲儿,正色问:“你有事瞒着我,对不对?”
知道再难遮掩,吕文渊便将谋反一事告知于她。
秦翩然听了,面上血色尽褪。
“你……”
怪不得近些日子吕文渊将她拘在府中,不让她出门,原来是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。
秦翩然眼眶阵阵发热,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,愤然道:“有安生的日子你不过,偏要去造反,你知不知道我已经……”
话到最后,眼泪夺眶而出。
“你让我怎么办?”
吕文渊原本不后悔自己走了这条路,可如今看到秦翩然这般,竟生出几分愧悔来。
他抬手抹去她面上的泪痕,轻声道:“只要与我撇清关系,你便不会有事。”
话音刚落,有士兵找到两人,将其带至秦离面前。
秦离追了白榆两日,满身征尘,他心里念着许诗婉,不知疲倦地与人厮杀。
到吕洲地界,他擒获白榆。
弥留之际,白榆笑得悲壮,“当年我与许正淳随先帝共打江山,凭什么最后他封侯拜将享天伦,我却只能守着姜洲与骨肉分离?我不服!”
秦离剑锋直指其喉,“许大将军忠君爱国,从无二心。
可你,与吕文渊勾结谋反,是为不忠。
射杀妻子,是为不义。
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,也配谈公道?”
话毕扬起手中剑,斩下他头颅。
主将已死,士兵群龙无首,纷纷放下兵器投降。
秦离重整军队,又马不停蹄地向吕洲城赶去。
看到吕文渊的那刻,他眼中杀意骤起,提刀指着他。
“哥哥!”秦翩然倏然挡至吕文渊面前,哽咽道:“求你别杀他。”
秦离怕伤到她,倏地收了刀。
“翩然你过来,此人大逆不道,罪该万死,不值得你为他求情。”
秦翩然直直跪在秦离面前,声泪俱下,“哥哥,我知道他犯了大错,可他到底是我夫君,请你向陛下求求情,饶他一命。”
秦离弯腰扶起她,叹息道:“他一人搅得三洲不得安宁,将士和百姓死伤无数。
即便现在不杀他,等回到褚洲定罪,也是必死无疑。
他做的这些事你并不知情,陛下不会迁怒于你。
翩然,与他做个了断。
回了丞相府,只当这些从没有发生过。”
秦翩然听了哭得更厉害,她紧紧握住秦离胳膊,求道:“哥哥,我与他已经结为夫妻,荣辱一体,岂是说断就能断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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