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谁知……”
秦老夫人重重吐出一口气,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他这两日竟越发变本加厉,拉着一张脸,半死不活的样儿,让我瞧一眼都心梗。
我被他搅扰得不胜其烦,不得已,只能同你把话说清楚。
婉儿,算母亲求你,你便同他服个软,低个头,可好?”
许诗婉没想到秦离这两日竟又故技重施,逼秦老夫人劝她。
她鼻尖一酸,闷声道:“母亲,即便儿媳无错,也要同他低头服软么?”
闻言,秦老夫人不由怔住。
许诗婉泫然欲泣的模样,委屈又可怜。
她瞧着心里不是滋味,拿出手帕为她拭去眼泪,安抚道:“好孩子,母亲不是说你错了,也不是让你认错。
只是希望你能去哄一哄他,给他顺顺毛。
你们心平气和地谈谈,把心结解开。
你知道他的脾气,我拿他没办法,只能求你。”
静默良久,许诗婉终是妥协。
秦老夫人已经这般低声下气,她如何硬得起心肠拒绝。
“儿媳知道了,母亲放心。”
秦老夫人面露欣慰之色,待许诗婉回房后,又着人送了好些首饰、银票和布料过去。
许诗婉拿出几张银票、几匹布料赏了手底下的人,挑出几样首饰放入妆奁,剩下的让绿萍存入库房。
下午,门房的侍卫来禀,说是城南铸剑阁的人来送东西。
许诗婉让他把人带过来。
院中,一青年躬身开启黑木剑匣,双手奉剑过顶。
许诗婉起身探手取剑,指尖抚过雪蓝鞘身上银刻的缠枝莲纹。
剑刃出鞘时龙吟微振,迎光可见流水寒纹蜿蜒。
那霜锋至剑尖三寸处倏然收窄,勾出新月般的锐弧。
她振腕挽了个剑花,清声赞道:“是把好剑。”
许诗婉命绿萍结清尾款,那青年躬身退去。
她让红槿叫来明月,将剑递过:“瞧你佩剑旧了,特地着人打了这柄送你。”
因先前早有知会,明月不再推辞,双手微颤地接过:“谢夫人赏赐,这实在……太贵重了。”
许诗婉笑意温柔,“不必言谢,日后倚重你的地方还多。”
她指尖轻点剑鞘,“试试称手与否。”
“是。”明月利落拔剑出鞘,腕转轻旋试过剑招,眼眸骤亮:“回夫人,此剑轻重合宜,趁手得很,奴婢很喜欢。”
许诗婉颔首,眸光清亮,“喜欢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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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,书砚守在书房门前,见许诗婉提着食盒缓缓走来,面色如枯木逢春。
“夫人!”他忙不迭迎上去,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,“您终于肯来看少爷了!”
“嗯。”许诗婉握紧食盒提手,看向紧闭的门扉,轻声问:“他如何了?”
书砚面露悲色,低声道:“少爷很不好,他这两日基本没吃什么东西,睡得也少,怎么劝都没用。
奴才担心他再这样下去,身子会受不住的。
好在夫人来了,请您……劝劝少爷吧。
您的话,他一定会听的。
他最喜欢您了。”
闻言,许诗婉的心像被银针刺入,猛地一疼。
她喉咙阵阵发紧,片刻后,点了点头。
“知道了,这里有我,你先下去吧。”
书砚一喜,赶忙行礼,“是,奴才告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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