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玄林眸色微动，面露困惑，“怎么，是这药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你既已全部知晓，又何必惺惺作态？”卫雪语气甚为冷淡。
她知道褚玄林迟早会清楚所有真相，却没想到竟这般快，甚至一天时间都不到。
褚玄林倏然换了一副面孔，连先前虚假的笑意与温柔都消失殆尽。
“终于承认了？”
卫雪垂眸不语。
“你为了报仇，嫁给杀父仇人的儿子，任他予取予求，却终究厌恶至极，不愿生下他的孩子。
所以，每次与我云雨之后，都会服下避子的丸药。”褚玄林喃喃开口。
事情败露，卫雪不再紧张，反而是前所未有地轻松。
她终于不必再装模作样地与他维持表面的和谐。
所以，她坦然直视他，斩钉截铁道：“是。”
褚玄林眼中寒光乍现，用力将那药瓶砸在地上。
只听“砰”地一声，瓶身破碎，丸药四溅。
他倏然起身捏了卫雪的下巴，沉声问:“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？是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你嫁给我，就是为了离间我与父皇，最后让我杀了他，是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雨莲是你找来的，要杀我的刺客是你安排的，那些影卫是你杀的，至于你身上的伤，是自己刺上去的，是吗？”
“是。”
褚玄林目眦欲裂，手上力道加重，低声嘶吼。
“卫雪，你当真是狠心至极、恶毒至极。
为了报仇，置旁人的性命于不顾。
你父亲母亲的命是命，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吗？”
卫雪眉心轻蹙，却丝毫不露怯。
“我本就是这样的人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，只要能报仇，旁人的性命，与我何干？”
事到如今，多做一件，少做一件，对卫雪来说没有什么分别。
不过是褚玄林对她恨意的多少罢了。
她巴不得他恨她入骨，这样便能对她断情，不再纠缠。
他们两人从此桥归桥，路归路，永不相干。
可她显然低估了褚玄林对她的执念。
“卫雪，你这个骗子！你说过喜欢我，不会离开我。
可你昨日方设计我杀了父皇，今日便想潇洒地离开。
我告诉你，不可能！”
两根手指在褚玄林腕间重重打了一下，他吃痛松了手。
卫雪趁机起身退开一段距离。
“就凭你也想拦我？”
褚玄林一手护着手腕，目光如狼似虎，死死盯着卫雪。
忽而，他唇角浮起一抹阴恻恻的笑意。
“我自然知道你的本事。”
他拍了拍手。
很快，殿门打开，十几名侍卫进入殿内。
中间一人，正将剑架在白芷的脖颈处。
“白梅！”卫雪面色骤变。
怪不得找不到她，原来是被褚玄林劫了去。
“阁主，您快走，不必管属下。”白梅急切地开口。
说完，又故意将脖颈往刀刃上送，打算自戕。
可周遭侍卫将她四肢钳制得死死的，根本不能动弹。
察觉她的意图，卫雪忙劝道：“白梅，你不要做傻事。”
而后，她转头看向褚玄林，目光如刃。
“你当真如你父亲一般无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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