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太过自负,以为能拿捏那个草包。
原来,那小子这么多年来,一直在扮猪吃老虎。
“吕……文……渊……”多年算计终成泡影,姜子书怒火中烧,恨不得啖其肉,饮其血。
他实在想不明白吕文渊为什么要背叛他。
与他合作先拿下褚洲,之后两人再斗,有何不可?
还是说他有自己的打算?
“洲主,属下送您离开吧,如今我们手上还有不少暗卫,日后好生筹划,总有东山再起的那天。”
青锋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“东山再起?”姜子书脸上浮起苍白无力的笑,他还有那天吗?
愣神之际,突然听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。
他心下一慌,以为是徐璟雯,忙起身冲了出去。
门前,云莺瘫倒在地,眼神惊恐地盯着房中某处。
姜子书见状,没来由地害怕。
他上前几步,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。
徐璟雯裙裾轻荡,像一只折翼蝴蝶,悬于半空中。
她神色平静,像是睡着了一般。
只是嘴唇惨白,了无生气。
“璟雯!”姜子书发出一声嘶吼,疯了般冲上去抱住她的腿。
青锋没想到会看到如此惊心的一幕,也快步上前帮着姜子书把人放下来。
姜子书轻轻拍着徐璟雯的脸,慌乱地唤她的名字,声音哽咽。
青锋见惯了死人,只一眼便知道徐璟雯已是没了气息。
他轻叹口气,“洲主节哀,夫人她……已经去了。”
“你胡说!不会的!去找大夫来!去啊!”姜子书眼睛红得吓人,眸中有泪光闪烁。
青锋违逆不得,只得照做。
“小姐!”云儿听到声音赶来,看到徐璟雯倒在姜子书怀里,脖子上一道深得吓人的青紫痕迹,她身子猛地晃了晃,继而扑倒在徐璟雯面前,泪如雨下。
“小姐您怎么了,您醒过来看看奴婢啊。”
很快,大夫来了。
他探了探徐璟雯的鼻息,轻轻摇头,又伸手给她把脉。
倏然,他瞳孔一震,手指也颤了颤。
姜子书目光从头到尾都紧锁着他,见状心头蓦地窜起一丝希冀,“如何?”
大夫眸中闪过沉痛之色,“这位夫人已经逝世,且……她已有一月身孕了。”
这话似两柄淬了毒的匕首,狠狠捅进姜子书心窝,又残忍地翻搅。
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绞得稀碎,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。
这辈子,他都没这么痛苦、无措过。
“身孕?”璟雯她,已经有了他的孩子?
怎么会?明明……明明她一直在喝避子汤,为什么还会有孕。
大夫听到他喃喃自语,轻声道:“避子汤虽有避孕功效,却不能保证万无一失。
这孩子求生的欲望极强,只是……可惜了……”
大夫说完,叹息着离开了。
姜子书闭了眼,痛到极致,一口鲜血喷溅而出,在青石板上绽开刺目红痕。
他的孩子,逃过了一碗又一碗的避子汤,却终究没能逃过他这个狠心的父亲。
是他害死了璟雯,他将徐斡送入狱中,令她家破人亡,还瞒着她,欺她、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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