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内室,秦老夫人含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个来回。
见许诗婉神色倦怠,眼下泛着淡淡青影,再看自家儿子神采奕奕的模样,心下顿时了然。
她没好气地瞪了秦离一眼,心里直嘀咕:这傻小子,光顾着自己快活,也不知道怜香惜玉。
待训完儿子,又朝许诗婉招了招手,语气顿时柔和下来:“婉儿,到母亲这儿来。”
许诗婉缓步近前。
秦老夫人执起她纤纤玉手,温声问道:“离儿待你可好?”
“劳母亲挂心,”许诗婉低眉顺目,“夫君待儿媳极好。”
秦老夫人展颜,轻拍她手背道:“如此便好。离儿性子冷,脾气倔,日后若有什么不是,你多包容些。”
说着瞥了秦离一眼,“若他敢欺负你,尽管来告诉母亲,定为你做主。”
许诗婉颔首:“儿媳谨记母亲教诲。”
秦老夫人笑着点头,从紫檀案几上取过一只雕花锦匣。
匣盖轻启,但见一方丝绢上卧着只莹润通透的玉镯,水头极足,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一看便知价值不菲。
“母亲,这......”许诗婉望着腕间被套上的玉镯,一时怔然。
“这是我出阁时母亲给的陪嫁。”秦老夫人指尖轻抚过玉镯,眼底泛起追忆之色,“如今给你,正是物得其所。”
许诗婉慌忙要褪下镯子:“这般贵重的物件,儿媳实在......”
话音未落,手背已被温暖掌心覆住。“我老了,衬不起这玉的光彩了。”
秦老夫人神色温柔,“你戴着,正合适。”
许诗婉迟疑地望向秦离,见他微微颔首,终是郑重福身:“儿媳谢过母亲。”
秦老夫人扶起许诗婉,细细端详她姣好的面容,眉眼间尽是慈爱:“婉儿这般标致的人儿,将来生的孩儿定是玉雪可爱,是我们秦家的福分。”
许诗婉闻言一怔,手指微蜷——前些日子秦离才说过,此事不急。
“母亲,”秦离适时开口,"儿子与婉儿新婚燕尔,还想多些独处时光。子嗣之事,不妨从长计议。”
秦老夫人伸指虚点了点儿子,摇头轻叹:“你这孩子...”
转而温声对许诗婉道:“婉儿莫要介怀,子嗣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。你们年少夫妻,多些时日相处也是好的。”
许诗婉耳尖泛起薄红,低眉应道:“儿媳明白。”
“说来,”秦老夫人忽然抚掌而笑,“过几日便是离儿的生辰,又逢你们新婚之喜,合该好好操办一番。”
秦离的生辰?许诗婉心头微动,从未听他说起这事。
走在回院的青石小径上,她的手始终被秦离握在掌心。
踌躇再三,她终是轻声开口:“你的生辰......是何时?”
闻言,秦离忽地止步,看了她一眼,俯身凑近她耳畔,低笑道:“夫人这是在关心我么?”
“不愿说便罢了!”诗婉双颊飞红,恼得甩开他的手,提着裙裾快步离去。
秦离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,不由轻笑出声,随即快步追上:“婉儿走这般急做什么?为夫都要跟不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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