歹竹出不了好笋,徐斡的女儿能是什么好货色,自己为什么要觉得愧疚、要觉得不忍。
姜子书不断说服自己,为自己先前的行为找合理的借口,一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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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璟雯看到婢女端过来的药,有片刻的恍神。
“这是?”她疑惑地问道。
“回夫人,这是避子汤,是洲主特意吩咐奴婢送来的。”婢女面上挂着浅浅的笑,那笑中带了几分嘲讽和轻慢,刺痛了徐璟雯。
一旁的丫鬟看不下去,出言讥讽:“姜洲主还真是多此一举,既然不想与我家小姐生孩子,昨晚就该好好把持住自己,勒紧自己的裤腰带,如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,却让人送避子汤来,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,叫人不耻。”
“你……你算个什么东西,竟敢如此说我们洲主。”婢女恼羞成怒。
“既然敢做,就别怕旁人说,你又算个什么东西,敢轻慢我家小姐。”
“你!”
“云儿,住嘴。”徐璟雯出言阻止。
到这一刻,她才真正明白,姜子书当真厌极了她。
也许褚洲那日的初见,他的温文尔雅、妥帖周到不过是一场梦。
心中微苦,她勾了勾唇,端起药碗一饮而尽,而后从容地将药碗放到婢女端着的托盘中,淡声道:“回去复命吧。”
“是,奴婢告退。”转身之际,婢女狠狠瞪了云儿一眼。
云儿不甘示弱地冲她扬起下巴。
待其走远,她愤愤不平地对徐璟雯道:“小姐,这个姜洲主实在欺人太甚,他府中之人也尽是见风使舵的货色,对您哪有半分尊重。”
“云儿。”徐璟雯摇摇头,示意她别再说下去。
“小姐,您就是太良善了才会被他们一直欺负。
自从您来了这边,那姜洲主除了大婚之日出现过一次,其他时候连个人影都瞧不见。
您挂念着他,亲手给他做宵夜送去。
结果他呢?喝得酩酊大醉不说,对您满口污言秽语,行为轻薄放浪,哪有一洲之主的样子。
与您圆房后也是拉着一张脸,跟谁欠了他钱一样。
更过分的是,事后他还送避子汤过来,简直厚颜无耻,他把您当什么了?
还有刚才那个婢女,一个伺候人的,却在您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,她知不知道谁才是府中的女主人啊,奴婢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云儿一口气说完这些话,胸脯一阵起伏。
徐璟雯轻笑出声,忙伸手拎起桌上的茶壶,倒了杯茶递给她,道:“既来之,则安之。
我明白你是为我好,但以后万万不可再像方才那般无礼。
她若是将那些话告诉了姜洲主,你难逃责罚。”
“奴婢不怕,奴婢见不得小姐受委屈。”
“无妨,其实我一直都明白,陛下命嫁与姜洲主,是想用我来牵制、监视他,也许这就是他讨厌我的原因。
来之前,我曾期望与他夫妻恩爱、琴瑟和鸣,如今看来,是我想多。
如此这般也好,相敬如宾,舍弃儿女情长,倒是清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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