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贺普仁拿出兜里的笔和纸,立马就开始开起了药方。
这边方言,又拿着天工针快速的刺入内关和足三里,内关宁心安神,足三里健脾胃、生气血,先把后天之本托住,接着是关元和气海这两个下焦要穴,在针得气之后,方言开始转动针柄行针刺激穴位,周围人紧张的看着方言抢救。
“刚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,怎么说两句话就变成这样了?”一旁的家属对着方言他们问道。
方言手上的动作没停,针柄在指尖快速捻转,目光却始终锁着司马先生的面色,语气尽量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您别慌,不是‘说两句话’的事,是司马先生他的身子早就像快被掏空的布袋,到现在积累的,就是压垮的最后一点力气。”
他手腕微沉,将关元穴的银针又向下探了半分,继续解释:
“您先生四十多年烟龄,肺里的‘气’早就被熏得虚了;常年吃生冷,脾胃这个‘造血养气的根’也伤了;放化疗更是把仅存的元气耗得底朝天,这就像一间年久失修的屋子,梁木早就朽了,刚才抬他上床那一下,就好比往摇摇欲坠的梁上又推了一把,差点塌了。”
贺普仁这会儿刚写完药方递给护士,闻声连忙补充:
“他刚才那汗不是热汗,是‘虚汗’,是身体里的正气守不住了,往外‘漏’呢!呼吸变浅、嘴唇发紫,都是‘气’接不上、‘血’供不上的征兆,跟咱们平时累到脱力不是一回事,是‘底子太虚’的老毛病总爆发。”
这患者家属这话说的,搞得像是他和方言刚才那些话把患者给吓得不好似的,必须讲清楚才行。
老陶按着司马先生的肩膀,也帮着安抚:“您看方主任扎的这几个穴,‘足三里’是管吃饭造血的,‘关元’‘气海’是兜住元气的,就像给漏了的布袋缝补丁、给朽了的梁木加撑子,现在就是把他‘漏’出去的气和血先兜回来。”
患者家属恍然的点了点头。
说话间,方言已经行针完毕,轻轻捻动最后一根银针的针柄,司马先生原本浅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,青紫色的嘴唇泛起一丝淡红,冷汗也慢慢止住了。
方言松了口气,放开针柄,又摸了摸他的脉搏,稍微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:“跳得稳些了,气能接上了。”
他转头对着家属,语气缓和了几分:
“您以前没遇到这种情况,是因为他还能勉强撑着,但这次从香江连夜转机,路上折腾,又换了环境,刚躺下身子一松,那点仅存的力气就顶不住了。这不是突然变差,是之前的‘虚’一直没补回来,只是今天才露了‘底’。”
“那、那现在没事了吧?”家属的声音还带着颤,却比刚才镇定了些,视线紧紧黏在司马先生脸上,见他眉头舒展了些,悬着的心才落了半截。
“暂时稳住了,但得靠药把元气慢慢补回来。”方言一边看了看时间计算留针,一边说道,“等会儿引火汤煎好,先喂他喝半碗,那药是补阴的水,又是引火的渠,能把他往上窜的虚火拉回来,给身子填点实在的东西。”
患者家属点了点头,方言这时候对着贺普仁还有老陶说道:
“咱们去外边讨论下治疗方案吧。”
“好!”两人点头。
接着方言对着患者和家属说道:“针现在留在他身上,时间没到不要动,我们就在外边,有什么情况及时叫我们。”
患者家属点了点头,这会儿他们能信任的也只有方言了。
不过家属还是让秘书和助理跟了上来,想要听下方言他们到底怎么商量的治疗方案。
廖主任同样也一起走了出来,他想知道方言对这个病人治疗有没有把握,刚才患者的表现已经说明这个人的情况非常不好了。
那身上的脂肪瘤,还有脖子上的甲状腺癌,都把人看的头皮发麻。
整个人虚的像是纸糊的似的,刚躺下一会儿就发病了。
贺普仁这会儿一出门就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,他是真的把冷汗都吓出来了,刚才但凡是方言下针慢点,没准这人已经没了。
他对着方言说道:
“现在他身上的病挺多的,咱们得捋一捋章程。”
方言点头道:
“嗯,我也是这么想的,待会儿引火汤喝了过后,看看实际情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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