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清瑶看着天上的星星,突然说:“娘,爹,我喜欢这里,也喜欢王爷爷和王奶奶。”
杨明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:“那我们以后常来。”
夜色渐深,王明阳夫妇执意留他们住下,杨明汐推辞不过,便答应了。
躺在床上,听着窗外的虫鸣和远处的犬吠,杨明汐觉得心里格外踏实。她知道,无论走多远,这里永远有牵挂着她的人,也有她可以停靠的港湾。
……
天刚蒙蒙亮,王明阳家的院子就漫开了暖融融的烟火气。晨雾像一层薄纱,裹着院角翠竹的清润,也裹着厨房飘来的小米粥香。
陆清瑶起得早,正蹲在小池边,伸手逗着池里的红鲤,丫鬟春桃在一旁拿着帕子,怕她沾湿了袖口。
杨明汐刚洗漱完,就见王明阳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,瓷碗边还冒着热气:“阿汐,刚熬的小米粥,就着你师叔母腌的咸菜,你尝尝。”
他话音刚落,刘氏也端着一碟蒸糕出来,笑着补充:“这糕里加了红枣,清瑶肯定爱吃。”
陆锦棠这时也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油条,还带着热乎气:“刚路过街口的铺子,买了些油条,配粥正好。”
一家人正围着石桌准备吃早饭,院门外突然传来“咚咚咚”的急促敲门声,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门撞开。
春桃刚跑去开门,一个身影就踉跄着闯了进来,正是杨三伯。
他平日里总爱把衣角捋得整整齐齐,今天却皱巴巴的,还沾了些泥点;头发也乱了,额头上的汗珠混着雾气,顺着脸颊往下淌,连喘带咳的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布包——那是粮铺的账本。
“阿汐!阿棠!可算……可算找着你们了!”杨三伯话都说不连贯,一把抓住杨明汐的手腕,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,“出事了!屯东头的粮铺……被官差封了!”
杨明汐手里的粥碗顿了顿,没慌,先扶着他往石凳上坐,又让春桃倒了杯温茶:“三伯,您先喝口茶顺顺气,慢慢说。粮铺一直好好的,怎么会被封?”
陆锦棠也放下油条,眉头拧了起来——屯东的粮铺是去年秋上开的,专门给周边五个屯子供粮,杨明洁的儿子管得仔细,收粮要亲自验成色,筛粮要盯着伙计过三遍筛子,账本更是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,从没出过岔子。
杨三伯喝了半杯茶,才算能把话说明白:“昨天下午,来了四个官差,说是有人举报咱粮铺往新粮里掺沙子、卖陈粮!当场就把铺子门贴了封条,还把刚到的两车新米扣了——那可是要供三个屯子乡亲的粮啊!”
他说着,声音就发颤,眼圈也红了:“阿峰赶紧找到我,我们一起去县衙递状子,可主事的刘大人说要‘彻查’,让我等着。这一等,周边屯子的乡亲都来问粮,我总不能让人家空着手回去吧?可铺子封了,我实在没办法……都怪我!前阵子收新粮忙,我就晚去了两天铺子,是不是阿峰偷懒耍滑?我……我对不住你们俩的托付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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