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虚天的群峰刺破夜幕,峰顶的宫殿如同一尊蛰伏的巨兽,静静盘踞在云雾之上。夜色浓稠如墨,唯有宫殿深处的大厅里,孤零零亮着三盏青铜灯——灯火跳动着微弱的橘色光焰,勉强将空旷的大厅照亮一角,却让未被照亮的阴影更显深邃,连冰冷的白玉地砖都泛着阴森的光,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厅内没有侍卫,没有仆从,只有高高的王座孤零零立在中间,王座扶手雕刻着狰狞的兽首,在灯火下显得格外可怖。王座之上,斜斜坐着一道黑色阴影——那阴影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,看不清身形轮廓,唯有一只手撑在额间,指尖隐在暗影里,不知是在闭目养神,还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“君上!”
一道恭敬的声音突然在大厅里响起,打破了死寂。王座下方的阴影里,不知何时跪了一道身影——扶桑身着深色长袍,额头贴在冰冷的白玉地砖上,背脊绷得笔直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态度谦卑到了极致。
王座上的黑色阴影闻声,稍稍抬了抬眼,原本撑在额间的手缓缓落下,隐入衣袍的暗影中。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,没有丝毫温度,却带着令人不敢违抗的威压:“他们都知道了?”
“是。”扶桑不敢抬头,语速极快地回答:“动静这么大,想瞒肯定是瞒不住了!”
阴影沉默了片刻,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灯火“噼啪”的声响。许久,他才再次开口,语气依旧冰冷:“你觉得,此事该如何应对?”
“君上大可不必多虑。”扶桑终于敢微微抬头,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:“如果他们有办法,也不至于让葬园能够存在这么多年了!”
这话似是让阴影稍稍放松了些,他身体微微后靠,椅背与衣袍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。片刻后,他突然话锋一转,语气里多了几分探究:“那葬园的消失,是否是兄长当年留下来的手段?”
扶桑闻言,身体猛地一僵,随即又低下头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:“君上,就算这真是秦太初留下的手段,如今又能如何?”
他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几分复杂:“当年秦太初虽强,却终究没能带领大家找到永生之路;他留下的所谓‘火种’,这么多年过去,也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残余势力,翻不起多大风浪。”
顿了顿,扶桑语气变得急切起来,像是在提醒,又像是在强调:“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‘天道璧’,然后联系上主人!,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成了竹篮打水——一场空!”
扶桑话音刚落,原本寂静的宫殿内突然卷起一股凛冽的强风——那风并非来自窗外,而是从王座方向骤然迸发,带着刺骨的寒意与令人窒息的灵压,瞬间席卷整个大厅。青铜灯的火焰被狂风扯得歪斜,光影在墙壁上疯狂跳动,连冰冷的白玉地砖都仿佛在微微震颤。
扶桑只觉得一股巨力猛然压在背上,刚直起的背脊瞬间被压垮,整个人“噗通”一声趴在地上,脸颊紧贴着冰凉的地砖。
灵压如同实质般裹住他,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,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,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止不住颤抖,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麻。
“难道你们就那么相信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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