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四走开时,宫门口出来个宫装女子,他忍不住又往那边瞥了眼。听到队长在后面压着声咬牙切牙,“你想死是不是?”
他忙低下头,暗自可惜,出来居然不是平安、如意其中一个。
祝四不敢再造次,步速加快,很快往角门那边儿转去。
翌日一早,祝四按约定的早早到了千味楼对面的小酒馆,提前和老板打招呼。
“就要那个锦堂春,我请客呢,饮得多,你账算便宜些。”
晨早开门来个大客,这可是好兆头,掌柜喜得胡子抖动,“放心,放心,肯定给你便宜计。”
“怎么便宜法,便宜多少?”祝四紧跟着问,他从小在嫡母底下讨生活,识得计较每一分银钱。
“呀,你说你这小哥。”掌柜见糊弄不过去,只好道:“给你打个九折,九折。”
“九折?!”祝四不满道:“这算哪门子折扣,我又不是头一回来你这,实诚些。我那些兄弟喝好了,不得常来?”
他侍卫制服还没有换,掌柜的是知道他们这些人的,闲时确实喜欢喝几盅。
“八五折!”掌柜表情肉疼得很:“小兄弟,老朽这回是纯搭人情了。”
祝四还是不满意:“七折得了,准喝不老少。”
“不行不行,哪有七折的,小兄弟你不能叫我出力还赔本啊。”
“够了够了,就这么定下吧。”祝四瞧一眼掌柜的神情,已经笃定这个价对方完全能接受。
他掏出一角银子,压到柜台上往掌柜跟前推:“你放心,我不放你鸽子,这个你拿着,一会把我的兄弟招呼好了。”
“唉,你这小哥,真是勒着我的脖子做的这生意。”掌柜嘟嘟囔囔。
手伸过去握住银子,登时笑了,“你放心就是,在我这喝酒,没有不尽兴的,小菜先定好吧,一会人齐了直接就能上。”
祝四就在他的推荐下定了五六样,都是下酒的。
回家换衣服太远,便临时回了素日他轮值时住的值守舍,进门时碰到昨夜在偏僻处发现他的那位兄弟。
“我都跟老板敲定了的,你先去,跟老板说祝四定的。”
那人招了同队的三四人一起,说笑着先出了值守舍。
一时他们的通铺屋子里,只余祝四一人。
心思又回到了昨夜,平安、如意脱离祝家这么短时间,转眼就成了宫里一等一的贵,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他记得没错的话,好像刚完年不久时,他还听家里另一个庶弟提起,大哥去找过她们要银钱。
是说她们瞒着祝家所有人,暗地里接的绣活,实际收入跟她们说的不符,要多出许多。
祝四忽地怔在原地,所以后来大哥到底拿到银子没有,他怎么好像没有听说了。
再一层,过年到现下,不过两个月余,怎么她们摇身一变,就成了宫里的贵人?
二人是怎么进的宫,又是怎么在众多国色贵女中,赢得圣宠,宠冠后宫……
祝四有无数个问题,还有,昨晚那个从头到尾没透露身份的人是谁?
他确定还在皇宫里,皇宫里能有自由审问,来去自如的人不多,难道是那位?!
祝四打了冷颤,越发云里雾里,如果是那位,怎么会对平安、如意生疑呢,宠冠六宫又是怎么回事?
他想着事,动作上便慢了许多,队长交了班最后离宫的,这时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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