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来相看的?”梁二郎倏忽道。
那姑娘一张脸霎时爆红,还带着几分不自然:“我出身低,不过是听爹娘之言,让我怎样,便要怎样,自己哪做得了主。”
她垂下头,娇娇柔柔的,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。
小心窥着梁二郎的面色,继续道:“若能得一人疼惜,真心待之,才是真正万幸。”
继而好似想到什么,略显慌乱:“未请教公子是府上哪位,小女……小女失仪了。”
倒像是刚刚省起她此举不合规矩。清白端正的女郎,没有这样私下跟外男搭话的。更别说像她这样,话里行间都透露着,求公子怜惜的放荡。
梁夫人脸上的满意已褪了个干净,介绍人神色也十分精彩,像吃了屎一样。
她心里骂了八百遍这个小浪蹄子,到嘴的鸭子飞了。
天哪,她的介绍费!
梁二郎这时骤然抬眸,直视自己母亲,“这就是你寻的良家子?”
那丫头面色一白,电光火石间,竟然猜到了梁二郎的身份,再看梁夫人黑着脸,便知这门子关系,算是告吹了。
蓦地腿软了下,险些站不稳,红了眼,摇摇欲坠站在那里,拿眼去探梁二郎,泫然若泣,我见犹怜。
心里已想到家去后要是叫嫡母知道,因为她私自勾搭男人,才失了这门亲,绝没有她好果子出。
跪上一日两日都是轻的,就怕直接将她关到尼姑庵去,一月两月的不见天日。
她不过是想着这公子锦衣长衫,雪日跪在院里。
说不得是府上不得宠的公子,正在嫡母这里站规矩。
便是庶出也无妨,只要能求一个正头夫人,身份再低,以梁家这样的门第,如何都算高嫁。
自然也比做人妾室强上百倍。
小丫头在嫡母手下讨生活,极有眼色。素日里见她爹最吃的,就是她那个通房娘温柔小意那一套。
她娘也常道,越是孱弱的女子,越容易叫男子起护花之意。
这一招她在自家试过,邻近几家的哥哥,叔叔,没有不吃这一套的,她为此得过不少实际的好处。
让她和那个通房娘一起,日子松快不少。
这次她也很有把握,唯一没料到的,他就是梁二郎其人,搬起石头砸自己脚
了。
介绍人垂死挣扎,还想找补一下:“这真是天大的缘份,还没进府就心疼上二公子了,往后也定是个贴心的可人儿。”
可惜梁夫人的不吃这套,她在这些事上可不糊涂。
她从小门小户的庶女里找,便是想到了,即便她们进门诞了哥儿,也要谨记自己低贱的身份,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妄想。
老实好生养是最基本的要求,现下这丫头在她眼皮子底下,就敢随意勾搭一个未曾谋面,素不相识的男子。
谁能保证她日后会不会犯贱,带丑整个梁府。
她是断不可能让这样的人进府!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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