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盛夏何时受过这种气?
她不想向沈念道歉,她一直看不上沈念,她更觉得自已没错。
但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,终于扛不住压力,带着浓重的哭腔,含糊不清地说: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大声点!说清楚,你为什么道歉!”沈念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,必须让她当众把话说清楚。
造谣一张嘴,辟谣跑断腿。
时盛夏屈辱得浑身发抖,但沈念冰冷的注视下,只得提高声音,带着哭喊:
“对不起!我不该胡说八道,污蔑你和晏知青的清白!我错了!”
沈念这才冷冷地收回目光,不再看两人一眼。
她转身弯腰,扶起自已踢倒的凳子,重新坐下,对站在一旁的顾晏清平静地说:“吃饭吧,菜要凉了。”
自始至终,除了那个过肩摔,顾晏清都听话的站在一旁,没有插手,也没有阻止。
只是在沈念扇出那一巴掌时,他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……欣赏?
此刻,他看着重新坐下、面色已经恢复平静的沈念拿起筷子,便也从容的拿起自已的筷子,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。
只有饭店里还未完全平息的窃窃私语,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吃完饭,沈念也没有什么闲逛的心情,径直和顾晏清走向停在饭店外的大队牛车。
还没等两人走近,一道身影便抢先一步,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牛车,正是刚才在饭店里灰头土脸的时盛夏。
她坐定在牛车边缘,故意扬起下巴看着沈念,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。
心里憋着坏水:她现在就要坐牛车回大队!非得恶心恶心沈念不可!
然而,沈念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。
脚步都没停顿一下,径直爬上了牛车,站稳身体的瞬间,抬脚干脆利落地将时盛夏踹了下去。
“哎哟!”时盛夏惊呼一声,直接从牛车上滚落下来,狼狈地趴在地上。
她捂着被踹疼的地方,又惊又怒地抬头尖声道:“沈念!你干什么!这是大队的牛车,你凭什么不让我坐?!”
沈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嘴角却带着嘲讽的笑:“就凭这车现在归我赶。刚造完我的谣,转头就想蹭我的车?时盛夏,你脸皮是拿城墙砖砌的吗?想膈应谁呢?”
“你!你霸道!我要去大队长那里告你!”
时盛夏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沈念,眼圈红红的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一半是疼的,一半是气的。
沈念根本懒得再跟她废话,直接无视她的叫嚣,对顾晏清喊道:“上车。”
顾晏清闻言利落地坐上牛车另一侧,拿起鞭子一扬,便将时盛夏的咒骂声甩在后面。
等牛车走远了,周瑾冬才推着自行车过来。伸手去将时盛夏扶起:“盛夏,你这是咋了?咋非要去招惹沈知青?”
时盛夏呸了两声,吐了吐嘴里的尘土。
借着周瑾冬的力站了起来,没好气地抱怨道:“我就是看她不顺眼!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?”
周瑾冬的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,看着她低哄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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