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记住。这场大战避无可避，免无可免，谁都无法阻止，谁也无法逃脱。而上一个这么做的人......已经彻底消失在世间，就连他存在的痕迹......都被抹去......”
他面容隐隐有些悲哀，似乎是悲哀宿命，悲哀命运，悲哀未来。
“魔主大人......您......如此强大......也会有这种担忧？”澹台寻真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。
“站得越高，看得越远，就会越发感觉到无能为力。”灵渺仰头望着星空中缓缓游动着的黑云，神情有些怅然。
“那么......是为什么......”澹台寻真继续问。“高处不胜寒，难道是......”
“是什么......”灵渺叹气道，“是自然规律，是天地法则，是世界运转......这就是这个世界规则的本质啊......”
“您的意思......”澹台寻真压根没听懂什么意思，但本能告诉她，这绝对是世界上的最大的秘密，没有之一。
“好了小家伙。不用试探我，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。”灵渺轻飘飘来到澹台寻真面前，像是对待宠物一般轻轻摸着她的头，“我想......你应该也不愿意忽然一下子暴毙身亡吧？”
“就算是死？那又怎样？”澹台寻真反问，“难不成魔主大人还会留我性命？”
她知道，灵渺一直没有杀她的原因，就是因为灵机玉。
灵渺利用灵机玉看到了未来之后，其实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。
“杀不杀你......那又如何？”灵渺似乎真的把她当作的宠物一般的存在对待，“当你亲眼见识到......未来的那一幕幕场景发生，通道先后打开，七罪魔主诞生，无上天魔降临，乃至整个人间全部沦陷......
我想，如果你能作为最后一个人类存在，这样的画面......应该会非常有趣。”
他咧嘴笑了下，脸上满是充斥着某种可怖的恶趣味。
“你？！”
澹台寻真银牙紧咬，怒视着眼前的白发男子。
她浑身上下都在剧烈地颤抖着，可却是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在魔主面前。
她连死都做不到，甚至可以说，就算是她自杀主动求死，对方也有能力让她重新复活。
呼......
忽然整个夜空飞速变黑，仅仅一个呼吸，整个银白夜幕就被厚重的黑云遮掩住光亮，彻底陷入一片漆黑。
灵渺似有所感，抬头朝东看去。
“唔......千极这家伙......动作挺快，有些不符合他的性子......也罢，看来我的速度......也要加快了。”
澹台寻真同样面色惨白的看了出去，她虽然不知道灵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，但神兵灵机玉传来的本能预警告诉她。
有人在破坏连接人界和魔界的通道。
而这个方向。
只能发生在东海。
“知道吗？灵机玉。看到的只是现在的未来，而现在的未来不代表之后的未来，一点点小小的偏差选择，就会导致结局完全不一样。”
灵渺转过头，面色平静。
“但提前看到未来的优势在于......可以提前准备，让所有的意外扼杀......无限接近我们......想要的未来！”
他猛然举起手。
嘭！！！
整个天空都像是镜子一般破碎。
或者说。
不是像镜子。
而是真的有一面镜子破碎了。
随着银白护罩的炸开，一面内圆外方，镜框上镶着金色凤凰蛟龙的奇异银镜光芒缓缓暗淡，从空中悄然跌落。
一只满是黑毛巨大手爪缓缓探出，气流像是潮汐一般被压得朝四面八方滚滚荡开，轻松将失去效用的天机镜粉碎，无数惨白的鬼影迅速跟着飞出盘旋，咆哮，哭泣，哀嚎的声响连绵不绝。
咔咔咔......
巨大手爪缓缓向下降落，就连空气都在发出不堪承受的脆响，似乎随时都会被直接压爆。
“以我灵渺之名。”灵渺浮在空中，胳膊缓缓下压，“降临吧。噬界幽瞳，无可阻拦，无可匹敌！”
手爪越来越大，速度越来越快。
最终彻底落下。
轰......
无声无息。
竟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。
整个庞大城市地面除了微微一颤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。
“跑！快跑！！！快跑啊！！！都醒过来啊！！！！！”
除了澹台寻真无助的哭喊声，诡异的居然一点其他声音都没有。
咯咯咯咯咯......
兀得一阵怪异响声，从地底深处传来。
手爪落下的中心位置，肉眼可见的震荡，犹如真正的水波一般，层层波纹开始蔓延开来。
轰轰轰！！！！！！
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道宣泄开来，整个城市都开始了缓缓下沉，地面上出现一道道数百上千米树杈一样的黑色裂缝，巨大的震荡波动撕碎一切，毁灭一切。
上百万人从睡梦中醒来，惶惶不安，尖叫四起，烟尘四散，于是曾经的大宣都城，明都彻底龟裂，破碎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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