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霜当晚跟着何有明离开。
厉霆情况不好，人已经躺在ICU好几天。
昏迷前，厉霆交代，千万不能告诉程霜。
何有明也很想按照九爷吩咐那样，然而看到九爷模样，何有明根本做不到不来找夫人。
作为旁人，他亲眼看着他们经历那么多事情。
他不想也不愿看到他们分开，也不想九爷独自一人承受那些。
抵达厉霆所在病房外，程霜站在门外没动作。
何有明站在旁边，看着屋内昏迷的厉霆，何有明最终还是说出口。
“夫人，九爷出事那天晚上，一直喊着您名字。他说了很多次对不起。”
何有明转过身，眼神对上程霜，“我知道然然的去世让您不好受，可九爷何尝不是。”
“您可以发泄，可以对九爷生气，可九爷没有地方发泄。您离开之后，九爷曾经独坐一夜。我不知道九爷当晚想了什么，也不知道他当时做了什么决定。”
停顿几秒，何有明继续开口。
“夫人，如果没有您，九爷真的会死。我恳请您，不要再离开九爷身边，可以吗？”
程霜没有回答，视线从何有明身上看向病房，而后轻轻嗯一声，转而推开病房门进入病房。
厉霆睡着，室内只有呼吸机声响。
看着厉霆容颜，程霜眼里闪过心疼。
正如何有明所说，她难受，厉霆何曾不难受？
她难受尚且可发泄，可厉霆不能。
他藏起所有好难受和愤怒，独自在深夜里消化失去女儿的痛苦。
作为厉霆爱人，程霜不该那样自私，她应该控制住情绪陪在他身边的。
程霜在病房旁坐下，握住厉霆手掌，看见他出现的白发，心里愈加心疼。
她不应该让他独自承担的。
陪着厉霆期间，明林联系程霜。
得知厉霆出事，明林立即赶来。
冀衡没有跟来，得知程霜在厉霆身边的他赵地方躲起来，毕竟现在到处都是想要杀他的人。
看着厉霆模样，明林愤怒询问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何有明没应声，直到明林到他面前，再次询问时他方才回答。
“代价。弄死昆安和离司的代价。”
程霜错愕，眼神盯着何有明。
到这个时候，何有明也不再隐瞒。
“夫人，之前我跟您说，不知道九爷在那晚做了什么决定。其实是他和红梅花大会的人员达成合作。”
“那个人弄死昆安和离司，九爷就相应付出生命代价。那个人说，他不会弄死九爷，但九爷从哪里出来是死是活看他自己。”
程霜眼里除却震惊再无其他情绪。
她从未知道，厉霆会为她道这般地步。
“发生在您身上的事情九爷都知道，也知道昆安和离司，当然也知道若是让您杀死他们必然会有心里压力，所以九爷动手了。”
明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，视线在程霜和何有明身上来回打量。
最终他看向何有明，“那个人是谁？”
何有明摇头，“查不到他任何信息。”
明林骂了句，愤愤不满看向别处，眼里满是对厉霆的心疼。
事情像是陷入死局。
厉霆因为和那个人合作出事，人现在昏迷不醒，所以他们也没办法知道那个人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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