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相视一笑。
苏翎月想起什么,疑惑的问:“是王爷告诉你们的吗?”
王氏轻笑,“是啊,前几日突然收到王府婚礼请柬,吓我一跳,还以为王爷要纳侧妃。后来看到请柬上新娘是你的名字,才晓得是怎么事。”
“月儿,听送请柬的小言说,请柬都是王爷亲自写的,可见王爷很重视这次婚礼呢!”
王氏说着,眸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苏翎月来不及脸红,心突然紧了一下。萧煜现在连走路都费劲,怎么写好请帖的,而且听王氏的意思,来的定然不止一人。
“外面来了很多人吗?”苏翎月红着眼问。
王氏道:“不多,只有姜府众人,贺少夫人,还有贺太傅夫妇而已。”
原来,萧煜知道她的心意。
知道她想要最真心的祝福,不想应付虚情假意,就只邀请了亲近之人。
就在这时,外面又响起敲门声,彩蝶打开门,见到外面站的赫然是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的贺老夫人。
不等众人反应过来,贺老夫人进来对着孙媳就是质问:“晚凝啊,你腿脚快,就算着急看王妃,也不能丢下祖母啊!”
秦晚凝以为祖母会和贺太傅一起去厅中见其他人,便打了声招呼就来寻苏翎月,并不知道祖母也会过来。
哄了一阵,秦晚凝才哄好贺老夫人,好奇的问:“祖母,你怎么不跟祖父一起?”
贺老夫人扭头看向苏翎月,打量的目光中满是慈爱,“是王爷请我来给王妃梳发。”
是了,成婚是要有婚姻顺遂的长辈给新娘子梳头发,送上祝福。可苏翎月家中已经没有可以梳头的长辈,姜家夫人又去了青石庵。
没想到,萧煜竟然请了贺老夫人过来。
由彩蝶彩衣盘好的发髻松开,贺老夫人亲自给苏翎月梳头,秦晚凝和王氏在一旁打下手。
“一梳梳到尾,”
“二梳白发齐眉,”
“三梳儿孙满堂,”
……
“九梳夫妻恩爱天长地久,”
“十梳夫妻到白头。”
苏翎月听着祝福之语,看着镜子中自己脸上绽放出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,再也没忍住,眼泪夺眶而出。
原来,家中有个慈爱的长辈是这种感觉。
看到苏翎月哭花了妆容,秦晚凝和王氏一遍安慰一边给她补妆,面上都是喜悦的笑容。
*
萧煜这边就不像苏翎月房里一样热闹。
他扶着陆大夫勉强站稳身子,言卿拿着长袄服侍他更衣,精美华贵大红喜服熨烫平整,搭在衣架上。
萧煜轻咳几声,稳住呼吸后,轻声道:“不必穿长袄,不好看。”
这是他和月儿的婚礼,必须要做到尽善尽美才行。
陆大夫一听急了,“你的身子畏寒,离开卧房还不穿暖和些,全身就如针扎一样痛苦,那滋味多难受你没体会过吗?!”
那是萧煜生病的第一年,长久的病痛折磨加上心中血腥噩梦,让他一度想不如就此了解吧!
他选择身着里衣在大雪纷飞的日子走出卧房,踏出门的那一刻,全身犹如无数根针在扎他,痛苦的闷哼声引来言卿和云亭,在两人寸步不离的守护和陪同下,萧煜才艰难坚持过来。
萧煜温声安慰陆大夫,“无事,如今天气暖和,不冷。”
说完掩唇轻咳起来。
可萧煜现在的身体就像漏风的风箱,一点热气都藏不住,怎么会不冷。
最终在陆大夫和言卿的坚持下,喜服里面穿了件薄薄的兔毛长袄。
萧煜本来就皮肤苍白,此时再穿上大红喜服,陆大夫和言卿也看的愣了神。
吉时一到,萧煜先从卧房出来,由陆大夫和言卿扶着来到厅中。
苏翎月也穿上了一身精美红嫁衣,由王氏和秦晚凝搀扶着往外走,彩蝶彩衣跟在身后。
此时此刻,苏翎月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个待嫁的新娘子,盛装打扮自己,带着所有亲人朋友的祝福,走向萧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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