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要留下,便收起你们这副战战兢兢的鬼样子,羟人还未至,尔等就如此腿软,委实丢了汉人气度。”
云月笙站起身,长发还是洋洋洒洒的披散着,身上也只着了一件月白色云纹襦裙,一点饰品都没有,却出奇的让人觉得高不可攀。
她话毕,就同徐尽忠走向了人头攒动的校场,只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。
“……”有大臣头疼道,“殿下未免……也太强势了。”
就连在朝的两位相公,也没有她如此独断专行的,完完全全就将谏议的文臣当成了摆设,只通知,不征问。
最重要的是,他们还不能如在朝那般,闹什么死谏忠谏——因为人家老早就将路给堵了。
云月笙敢直接杀当朝的二品大员,又怎么可能会对他们的拼死觐见有半分动容。
“你不觉得——”起先被云月笙睹过一眼的那位大臣此刻摸着胡须,眸光有些明灭不定,“殿下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吗?”
……
深夜里,云月笙披着一身宽大的黑袍站在山头高处,仰望着眼底的星星点点。
灯火阑珊处,羟族的大多数兵将正在酣睡,只余下少数站岗巡逻的士兵还在外面走动。
夜风习习而过,将许多荒地里的滚风草吹进寂静的军帐中,带起沙沙响细响,像是夜半的幽曲,正好安眠。
前军的六千人马分为六路,穿上黑衣,自四方角落窸窸窣窣的摸出,伴着风吹草地的动静,缓缓的向羟军营帐靠近。
他们大多都是徐尽忠的手下,夹杂着少许上京城急征的士兵,所以行动还算迅速敏捷,悄然间,就已经摸到了第层哨岗处,抹了他们的脖子。
“看来徐尽忠这厮于战还是有一套的。”有督战的大臣站在云月笙身后低声絮叨,
“这个时辰人睡的最熟,他们绕道从侧面上山,再自山坡而下突袭,羟人的注意力皆在前后方,想来该是措手不及。”
前头的云月笙一直目光沉沉的望着下方,看着徐尽忠带人杀破了羟军的几道防线,下头的羟人似乎才终有所觉,开始如沸腾的开水一般炸起,陆陆续续的抄起长刀从军帐中奔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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