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你信不信。”少年直了直腰,从怀中掏出一枚赤金密纹令牌递给她,“这个——西临的兵士见了这个,一定会护你安然无虞。”
云月笙并没有接过,而是冷眼相视,“它能调动得了西临的军队吗?”
顾皖卿闻言一怔,目光有些躲闪,声量也渐低,“这是西临龙雀,见龙雀如见王妃,他们必会以性命护你周全。”
“呵——”云月笙轻笑一声,嘲讽之意溢于言表,“也就是说,西临仍没有参战之意,只会作壁上观,对吗?”
“你我本是殊途之人,本宫不需要。”她决然转身,走向停在旁边的马车。
……少年悬在半空的手僵了僵,缓缓往下垂,一股难以名状的沮丧也自他的胸腔中迸发。
但下一瞬,他便猛地踏步上前,在云月笙登上马车之际,将龙雀给掷入了车内,“你说不要就不要啊!老子就偏要给!”
顾皖卿的嗓音凶恶又嘶哑,吼完过后,便怔怔立在了原地,眼眶酸涩不已。
“姐姐,一切平安吧。”
无论朝堂如何争斗,我其实都希望,你能一切平安,诸事顺遂。
大军开拔,向北境徐徐迤逦而行,云月笙所率队伍仅三万人马,皆是上京周边临时征调之众。
其余的七万,则需由先行出发的宗政赴中州急调,不日后再会师北上。
因着还未到战场,前军同左右两翼都由云二压阵,方便他熟悉军士,而后军云月笙则交给了方知衡跟那群初出茅庐的少年统管。
那群斗志昂扬的少年们一听云月笙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他们,顿时感到一股被信赖重用的荣耀,一个个打了鸡血般。
每日巡查,监管,按着云月笙的吩咐将后军打理的一丝不苟,严谨的要命。
当然,霍家也派了不少党羽前来“协同”。
“殿下,您将后军交由那些毫无经验的后生也就罢了,怎么能将其他队伍都交给一个暗卫来管?!这样无名无份的区区小卒,岂能服众?”
说这话的,正是当初因十堰城疫病一事被贬的知枢密院事——康禄。
康禄原本并不该出现在此行之中,全凭霍相借机为他戴了一顶“慷慨赴国难”的高帽,才官复原职,方得以跻身此行。
且他唯一的上司枢密院正使坐镇京都,并未前来,所以可以说,此行的官员中皆唯康禄这个二品西府官员马首是瞻。
“既如此,那不若劳烦康大人前去调度?”云月笙端坐在上首,闲适的给自己斟了杯清茶,“左右康大人出身西府,这些应该不在话下。”
康禄:“……”
这么简单就交权了?他还以为云月笙该是会独断专行,非要自己出头不可的,没想到竟如此好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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