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乐知的目光微微带有躲闪,不太敢正视这样灼烈的目光。
他笑了笑,将小姑娘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轻柔的拿了开来,带有安慰的语气说道:“池姑娘,我确实是姜怜安没错,但我是否是你大师兄一事,还有待商榷,我们不妨坐下来慢慢说。”
听言。
小姑娘的目光明显不赞同,觉得不可理喻,觉得这有什么好商榷的,但在盯着林乐知看了一会儿后,最终还是点头,听从林乐知所言。
是以,众人暂且放下僵持的局面到桌边坐了下来。
“池姑娘,天地阁在江湖上的名号,人人称颂,无人不知无人徐晓,所以天地阁之事,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听闻。据我所知,天地阁的大师兄,不该是洛止风吗?”
听到林乐知这么说,小姑娘的表情明显像是受到了更大的打击,眼中全然难以置信和动摇。
因为眼前之人,在说出这些话时,是认真的,全然不像是在演戏,且对自己还抱有试探、敌对之意。
不同于小姑娘,柳云赫在听到林乐知这么说后,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般,语气稍显硬气,拿势道:“对啊,洛止风名声在外,传扬于江湖。这江湖人人都知道他才是天地阁池非白座下的首席大弟子。你说姜怜安是你大师兄,这不明摆着扒瞎话嘛!”
“我没说瞎话,他真的是我大师兄,我…”
她刚准备出言回怼,但在看了一眼林乐知后也随之冷静了下来。她刚才在看到屋中全是陌生人,且再度见到姜怜安后,又发现他不认识自己后,确实是有些激动了。
虽然她不知道在姜怜安身上发生了什么,但她也明白自己的境况了,她得先证明自己确实是池如夏才行。
仅凭一张山岳令,证明不了什么。
起码在这伙人面前行不通。
她在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,开口解释道:“洛止风确实是我们天地阁的大弟子没错,但只是在外界看来是那样。我们天地阁的内门弟子,都知道姜怜安才是我们真正的大师兄。姜师兄比洛师兄入门还要早,在我出生前,便被我爹收为内传弟子了。洛师兄虽然比姜师兄年长,但他入门要晚,在我三岁那年才拜入我爹门下。只不过,大师兄从小身子便不好,根骨不善习武,极少外出,所以我爹爹也只教了他探案之术。”
说完,她顿了顿,目光带有心疼和惋惜道:“久而久之,外界便都认为洛止风是我们天地阁的大弟子。这么认为的人多了,也难以说清。不管外界是怎么认为的,我们门内从来都是称呼姜师兄为大师兄的。可是……”
说着,她的目光沉了下来,不知道要不要说。
林乐知笑着,目光温柔道:“要是不便说,不必勉强自己。”
“不是不方便,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。姜师兄一直以来待人温和有礼,对师傅师娘敬重有加,对幼辈关爱备至。但是一年半以前,姜师兄突然在祠堂与我爹爹起了争执,从那天之后他便离开天地阁,不知去向。我们找遍了整个绍天城,都没找到姜师兄的踪迹。直到江湖上传来姜诡探的名号,又以青烟和手臂内侧的烟云纹为证,我们才敢确信姜诡探就是我们出走的大师兄。”
听及小姑娘的讲述,林乐知目光流露出细微思索之色。
她说姜怜安是在一年半以前离开天地阁的,这倒是与孙婉儿姑娘所说,姜怜安出现在临南府出现的时间对得上。
“从那之后,我们天地阁的内门弟子,只要领命外出行事,见有青烟升起,便会确保不耽误要事下,赶过去看看,希望可以遇到大师兄,劝说他重回天地阁。”
说话间,她本就因无措而交叠在一块的双手,收得更紧了,目光中流露出盼望又带有落寞道:“爹爹虽然很生气,一度怒言,‘出去了就别再回来’。但是在姜师兄走了之后,虽然他不说,但也从不过问或阻止我们外出寻找大师兄。我们看得出,他也很担心姜师兄的安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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