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乐知从怀中拿出一物,拎在手里道:“这个你还记得吧。”
看着在林乐知手中轻晃着的药囊,洛止风嘴角淡笑,依旧淡定从容道:“自然记得,虽是无心,但还是令姜兄的伤势加重了,我很抱歉。”
“你当真是因为抱歉吗?”
“姜兄此话何意?”
“好,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一些。”
说着,林乐知看向一旁的柳云赫道:“云赫,那日我在湖边,都跟你交代了什么?”
听到。
柳云赫当即眉眼认真了起来,神情间带有严肃,一一复述道:“去林中寻包过冯远腿伤的血布,劝公子他们离岛,还有,潜回湖岛时,去那晚发现血迹的位置看看,但若有外人在,则直接赶往土庙。”
“你后面提出留在湖岛,可是为了前往血迹之地探查?”
“是。”
“你发现了什么?”
从湖岛回来后,柳云赫一直没机会与林乐知单独相处,所以便一直没机会说出来,这下林乐知询问了便将所看到的说了出来。
“地上的血迹已然干涸,我在血迹附近的草丛里,发现了一些白色的东西,与泥土混在一起,且那附近散发着一股清甜之气。我不确定是否有用,但我看你有将物证收在身上的习惯,我想着万一有用呢,便承认不注意收了一点泥土回来,你看看是否有用。”
说着,柳云赫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手帕,将其打开,递到了林乐知的手里。
泥土中确实混着零星的白色东西。
他本意只是想让柳云赫帮他去看一眼,没想到柳云赫竟做到这般细致,眼中升起了一抹惊喜之色,由衷赞许道:“你做得很好,谢了。”
被林乐知表扬了,柳云赫脸上竟生出了几分腼腆之色,小声道:“没什么,能帮到你就好。”
“你真的帮了我许多,多亏有你,我才不被假象所惑,找到根源所在。”
说罢,林乐知看向洛止风回归正题道:“冯远说过,在他昏迷时,曾闻到过一股清甜之味,这股清甜之味,便是你要的证据。”
不给洛止风说话的机会,林乐知紧跟着说道。
“当然,仅凭我这么说,自然是有些难以理解,但只要我这么做,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。”
林乐知喊到“云赫”,将那掺有白色之物的泥土,让柳云赫帮他拿着。
紧接着,他当着众人的面将洛止风给他的药囊打了开来,药囊的外囊有些许破损、破线。
林乐知拿出了里面的内袋,好在内袋并无破损,只是于一侧一角起了些毛边,继而林乐知拿出萧以祸的刀,没有丝毫犹豫的与内袋起毛边的一角破开了一个小口,用外层的袋子在
破开的瞬间,白色的粉末犹如细水一般,从破开的小洞中缓缓流出,夜风轻拂,吹动着那细软的粉末,带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气。
看到粉末从小孔中缓缓流出,以及闻到清甜气味的瞬间,除了洛止风和林乐知外,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不已的神情。
知道大家都看清了,林乐知小心翼翼将内袋塞回了外袋,系紧。
清川对药物极为敏感,在闻到这股气味的顷刻,立刻沉下眼眸,走上前去,从林乐知手中接过药囊,轻轻置于鼻间细嗅,随即眸色微敛,沉声道:“这股清香之气,与骨荷花的气味一致。”
药囊里的其他中草药,刚好可以掩盖这道气味。
清川的话让林乐知眸色更为的笃定,再度看向洛止风,目光坚定不移道:“那晚云赫他们一行人,见林中生有白烟,且有同行将士被林间弃物绊倒,据此推测冯远受伤之地与通往村子之路应相隔不远。我提出前去一看,可你却出言阻止,肯定我们推测无误,为什么?”
洛止风不做回应,嘴角带有一抹浅笑。
林乐知也不介意,自答道:“因为草丛中散落的白色粉末被人发现,从而对你的真实身份起疑。”
林乐知的目光深邃了几分,眼神略带审视之意,笃定道:“那晚冯远受伤之时,你也在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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