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年老体衰，但仍希望继续为朝廷效力？”朱有哲看着回来的黑明廉。
黑明廉抱拳，“是的，陛下。末将离开之时，钱谦益亲自说了这话。他说他虽然一直赋闲在家，却时刻关心朝局。值此危难之际，希望能为陛下分忧。”
朱有哲笑了笑，“这老小子是在问朕要官呢！替朕做点事，就想获得点什么。还真是他钱谦益啊！做起事来还真有几分像陶朱公的样子，如果他弃政从商，或许也是个好手。好了，你下去休息吧！”
黑明廉犹豫了一下说道：“陛下，钱夫人还在宫外等候，她，她想当面向您陈情。”
朱有哲想了想道：“不用了，你去告诉她，明日，明日就去接钱谦益出来。后日宫内设宴，让她和钱谦益一起来。”
黑明廉拱了拱手，退了下去。
朱有哲转头问向旁边太监，“卢九德到了没？”
太监拱手，“禀皇爷，卢公公正在殿外等候。”
朱有哲点头，“让他进来吧！”
卢九德进来，跪地叩拜，“奴婢卢九德拜见皇爷，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朱有哲挥手让他起来，“剔除老弱之后，京营还有多少兵卒？”
卢九德抱拳行礼，“禀皇爷，除了跟随赵之龙参与谋逆的，剔除老弱之后还剩一万三千余人。此外，张勇、马得功两营各有大约三千人马。按照陛下的吩咐，并未对之干涉，让其自行剔除，目前其还未上报。”
朱有哲轻轻点头，“跟随赵之龙的多数不知详情，应以宽宥为主。把总以上者，包括把总尽皆免罪。把总以上者，认真筛查。有罪者，罚。无罪者，放。有才能者，以原职任用。无能者，将之驱逐出京营。”
卢九德弯曲身子，“奴婢谨遵皇爷吩咐。”
朱有哲看向卢九德，“卢九德，你因通军略而提督京营，京营烂成这个样子，而且会有那么多人跟随赵之龙谋逆，你脱不了责任。这次重编京营，是朕给你的机会，也是唯一的机会。若你不珍惜，”
卢九德慌忙跪下，“陛下，奴婢感念陛下大恩大德，必竭尽所能做成此事，请陛下放心。”
朱有哲摆了摆手，“好了，你去吧！”
等卢九德离开后，朱有哲陷入沉思。
南京京营作为大明最后的保障，得找个可信的，有份量的人来镇守。南京的那些勋贵无能且贪婪，必定不行。
或许可以从藩王中选定，但唐王主政开封，鲁王经营海贸，福王无能，潞王性格软弱，周王年幼。桂王年老体衰，又远在衡阳。
皆不是合适的人选。
桂王第三子朱由榔或许可用，但此刻老桂王尚在，而其世子、次子目前还未如历史中般被农民军所杀。
目前的朱由榔地位太低，远远担不起这样的责任。
想到这里，朱有哲叹了一口气，提笔写了封信。让怀远侯常延龄安排好山东事宜，立即前来南京提督京营，其原有职位由宁远伯李尊祖接任。
无论是李尊祖，还是常延龄，能力上都有所欠缺。但至少，两人都是忠心的。目前无人可用，只能先调常延龄回来。
朱有哲想了想，又加上一句，令张家玉同步回京，协助怀远侯。
处理完这一切，朱有哲有些疲惫，挥手让殿内的众人离开。“崇祯老哥，你说后日会如何？”
朱由检摇了摇头，“难说。你这样做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。”
朱由哲叹了一口气，“我已经尽力做到顾及他们了。如果如此还不能令他们接受，那便只能大开杀戒了。”
朱由检眉头紧蹙，“你触动的是大明的统治根基。”
朱由哲笑道:大明还有根基吗？如果大明的根基只能是他们这些人，我宁愿大明和他们一起灭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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