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我似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。
“接下来要面对的，是真实中的虚幻，和虚幻中的真实？互相穿插交织？也就是说，刚才通过的区域，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？”
剑灵没有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，此时此刻的他正在和那些小家伙们玩的不亦乐乎。
可是，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，随即一阵发呆。
“刚才那个过去的我，明明要比现在的我懂得更多，那么从过去到现在的意义是什么呢？”
“你刚才已经看过了，比如说和彩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，都是如同循环播放一般，现在能够成为过去，过去如何成为现在？你该往前走了。”
剑灵的话悠然而至，听得出来，他说的话是有所保留的，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变化，又像是在提防着什么一样，试探性的语气让我疑心重重。而那些动物们此刻已经不知去向。
“嗯。该继续赶路了！”
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，我迈出了步子，却又好像没有前行，脚下的路和前方的未知，一下子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剑灵跟在我身后，他变化成了一个中年人的样子，我们相似的面容会让人很容易把他当成我的大哥。
“剑灵！”
“嗯？”
突然停下的脚步，似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“我觉得这样前行的话，走和没走，似乎没什么两样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我转过身，看到剑灵眼中闪过一丝期待！
“师父他老人家最开始的时候给我六个字：天上水，水中天，当时我脱口而出的是：云生天上水，雾落水中天。”
“有点意思，他老人家怎么说的？”
剑灵来了兴致，看起来，他并不能了解我的全部。
“师父说，是也不是！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我给出了其他的答案，师父依旧是同样的回答。直到今天，直到现在，我似乎才参透到其中的一丝真谛。我很愚笨，对吗？”
“能想到这一层，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剑灵想向前迈步，抬起的一只脚却迟迟没有落地。他看了我一眼，良久之后才把那只脚又收了回去。
走和不走，是也不是。
我的愚笨是说自己这么久都没能领悟“天上水，水中天”的含义，如今却突然领悟到了师父的那句四字回应。
庭院留人的规矩似乎也是这样，就在走和不走之间，它们并不是相对相斥的，而是相辅相成的。就像是最初艾普西隆担心我会形成对立型人格然后精神分裂一样，后来我逐渐给出两种相辅相成的答案，不对立也不相斥。
我伸出一只手，反复看着手心手背，确实，这也不是对立相斥的，如同量子力学中的一对粒子。
“你在琢磨什么呢？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我……这手……手心手背都是肉啊……”
“这倒是一个全新的解释，相当的接地气儿，哈哈！”
剑灵的笑声显得豪迈粗犷，随后他就大步向前走去。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。
只是，我还是没有向前迈步。
向前走似乎没有那么必要，那么，我该怎么走呢？向后？向后似乎也是一样。
我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然而，这口气却在身体之中久久不散，一股股暖意在体内奔涌，既不猛烈也不迟缓，如同冬去春来，清风过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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